他站起身,像是个游魂,昏暗的破屋里头连一盏灯都点不起,他挨家挨户去问,邻居躲避不及,直到带着孩子的白秀岚,看着他,大抵是想到自己的处境,又勉强顾念着往日情谊。

而且……白秀岚至少在原实牧那里捞到了些积蓄,所以她才帮着,置办了葬礼,买了一小块墓地。

她不是多么善良,只是……她大概那时候,觉得她同殷惜的母亲,乃是同一种人吧,所以处于悲悯,亦或者对自己的感慨,所以才买了一小块墓地。

这样的恩情,的确对于殷惜而言,是很重。

后来他帮她上位。

她送他去殷家做管家,两个人成了隐秘的盟友。

再后来,原温初的母亲死了。

白秀岚得到了自己的想要的东西——他却还只是殷家的管家,白秀岚不耐烦他这样的没出息,认为他无法得到他该得到的一切,同他逐渐断了联系。

而他……大概是处于心底那么一点微弱的惭愧同自责,他偷偷关注那个精致骄傲的少女,看着她一日日成长,知道她是原家大小姐,也知道她美得惊人,知道她咄咄逼人的那层盔甲是为了保护自己,知道她经常自己一个人去墓园。

他偷偷地看她那么多眼……起初是什么追究已经已经没有意义,但是他赫然醒悟他对她心动过的那一刻,他已经知道他自己输得彻彻底底。

他只喜欢赢。可是原温初面前,他没有赢面了。

他间接害死了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