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依犹且不知。或者说就算是她知道她也不会在乎。

京城里成百上千的高门子弟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有自信左翎也会如此。

千依手中端了一个朱漆描金托盘,里面放着一盅汤,一把白底青瓷的勺子。

进了书房之后,她一手端着托盘,一手就去解胸前斗篷的带子。

紫色斗篷掉落在地上,露出里面薄薄的米分色纱衣裙。

这一套米分色纱衣裙薄到了什么程度呢,就是穿了等于没穿,里面啥都能看清楚。

当下千依扭着柔软如杨柳的腰肢,摇摇摆摆的端着那个托盘就走了过来。

“王爷,”她将托盘放在了书案上,弯腰倾身,两只手肘撑在了书案上,面上笑的风情万种,“这是奴家熬了一晚上的十全大补汤,王爷要不要喝一口?”

随着她的这番动作,胸前两坨垂了下来,挤了一道深深的沟出来。

看来这千依也是豁出去了。今晚这滴水成冰的天气,难为她还穿得这么薄的跑来勾-搭左翎,着实是下了一番本钱。

但貌似这番本钱要折本了,因着左翎不仅是不为所动,而且面上还越发的阴沉了起来。

“滚。”

左翎薄唇轻启,干净利落的吐了个字出来。

千依面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但很快的又恢复如初。

她伸出右手想去摸左翎的脸,口中更是莺声燕语的娇笑不已:“王爷,您这是做什么?如此长夜漫漫,难道您不想要奴家伺-候吗?”

左翎上半身往后仰,躲开了她的手。

而随即,千依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随后脖颈上就被横上了一个冰凉的玩意。

她低头一看,立即花容失色。

那是一把刃如秋霜的剑。

“王爷,”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了,面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您这是......”

但一语未了,她只觉得脖颈上一痛,随即就有猩红的鲜血流了出来。

左翎竟然是手中用力,直接将薄薄的剑锋往她的脖颈里深入了几分。

千依虽说是接触过无数的男人,也惯是会将这些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可被一个男人这样毫不怜香惜玉的上来就拿剑割脖子的经历还是头一次。

而且这个男人此时眼中冷如寒霜,说出来的话更是冷冰冰的:“滚。”

千依相信,她若是再不滚,这个男人下一刻真能让她当场血溅三尺。

纵然是心里再不甘,可她也只能是转身就走了。

因着心中害怕,仓促之间竟是连斗篷都没有捡起来披上,直接就是推开门帘就跑了。

赵小北此时正手里拿着一包芙蓉糕,一边吃,一边朝着书房走来。

猛可的见眼前一道人影飞也似的跑了过来,他想也不想的,就直接飞起一脚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