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愿意让着她,宠着她。

那时他就想着,便是这样一辈子让着她,宠着她,宠得她无法无天,飞扬跋扈的,又有什么不好?

她霸道?没关系啊。但凡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他就是豁出命去不要了,那也会替她找到的。

其实那时候,两家夫人已经在开始商量着要给他们订个娃娃亲,好亲上加亲的事了。

一向沉稳的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只高兴的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然后次日偷偷的就去约了聂媛华出来见面。

上次见面的时候,正值中秋。聂媛华跟他抱怨,说是信阳候和信阳候夫人不让她出去逛花灯会。于是回来之后,他就悄悄的做了一盏莲花灯。

他是国公世子,自小过的也是锦衣玉食的日子,自来没有做过什么粗活。可是这次他却是特地的请人来教他学着怎么扎花灯。

看起来很容易的一盏莲花灯,扎起来却是那么的难。他的手不知道被竹篾划破了多少道口子。可是只要想到聂媛华那日说的,想要一盏莲花灯的时候,他就丝毫不觉得痛了。

他将莲花灯递给了聂媛华,看着她一脸高兴的模样,霎时觉得再累再痛那也是值得的了。

想起昨日他娘给他提起的事,他只觉得心里一阵甜蜜。

“华儿,”他挣扎了好一会,最后终于还是轻声的问出了口,“我娘近日和你娘提起了一件事,你晓得吗?”

他毕竟饱读圣贤书,直接说你娘和我娘想给我们两个人定亲的事总归是不好直接说出口来的。

但聂媛华却是提着手中的灯笼,望着他嘻嘻一笑,而后便道:“你是说她们打算给我们两个定亲的事吗?”

轰隆一声,齐徇心脏猛然的跳动了一下。

他刹那只觉得自己的脸上都开始有些发热了。

他没想到聂媛华会这么直接的就说了出来。

“那,那,”片刻之后,他期期艾艾的问着,“华儿你对这件事,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年代,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其实若是他们的父母决定了,他们便是再不同意,那也只得照办。

可是他还是想知道聂媛华是个什么意思。他不想要一桩仅仅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他要的,是聂媛华心甘情愿的嫁给他。

“我啊,”聂媛华伸手拨弄了一下莲花灯上的花瓣,看着他,歪着头不说话。

齐徇一刹那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高高的提了起来。

聂媛华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当然是愿意的啊。齐哥哥,难道这么久以来,你都没察觉到我喜欢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