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实在是觉得呼吸不畅,才费力推开了他,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说:“行了,又不是永远都见不到了。”

他冷哼一声,别开了脸。

我又对着他挥了挥手,“我走了,你回到家也给我发条消息。”

迟易禾什么也没说,扯了扯嘴角,幅度不大地点了下头。

队伍走得很快,鬼使神差地,我回头看了一眼。

迟易禾没有离开,也没有望向我离开的方向,只是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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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迟易禾减少那种被抛弃的感觉,我大一一年都对他信息电话不断,期间还挑着些假期跑回去陪他。

但是从大二下半学年开始,我突然忙了起来,大三更是被各种考察和实验弄得团团转,一天下来满是头昏脑涨的感觉。

在此期间,迟易禾的消息还是从不间断,每日十几条,定期还会打来电话。

由于深受教授的器重,我几乎跟他形影不离地泡在实验室,手机差不多成了一个摆设,于是我渐渐不再那么频繁地回消息,一天挑着回那么一两条,电话也基本接不到。

后来,在我再三强调下,迟易禾也知道我是真的忙了,尽量不再打电话打扰我。

“卧槽,陆嘉你怎么这个点回来?”

我住的是双人宿舍,同宿舍的也是个中国的妹子,由于我基本不在宿舍呆着,三年来跟舍友的交流机会屈指可数。

舍友难以置信地指着表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吧?”

我按开手机,发现此刻已经是0:51了,有些疲惫地“嗯”了一声,随口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我在打游戏呢。”过了一会儿,她看着我又补了一句,“你也太辛苦了吧。”

我有气无力地开口:“这就是来自老师的宠爱吧。”

“…………还好我没有这种荣幸。”

我刚换下睡衣准备往此刻唯一能治愈我的床走去,突然想起来要看一下手机,然后就看到了迟易禾一串的未接来电。

正当我发愣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我看了一眼还在打游戏的舍友,接通了电话:“喂。”

那边诡异地沉默了几秒。

我头疼地开口,“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你是忘了我们有时差了吗?”

他冷笑了一下,凉凉地问:“如果不是这个时候,你的电话能打通吗?”

“……”确实不行。

“为什么一直没回我消息,电话一个也不接?已经两天了吧,陆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