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厅遛了一圈没找到人后,我在电梯那找到了楼层分布,考虑了一下迟易禾会在哪,我大概锁定了三个地方。

不可避免的,我想起高中某一次跟他在图书馆相遇,又不约而同地拿到了同一本书。那时候我还在感慨我们是同一个人的“心有灵犀”,现在却要有所迟疑地琢磨他可能会在哪了。

往事一晃而过,却留下了点点滴滴的痕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的那份笃定变得有些微妙。因为没有按照曾经的轨迹成长,迟易禾早已脱离了我记忆中的样子,变成了一个和我共同长大的人。

但还好那份熟悉并没有被剥离。

我还是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了他。

我去预约了一个距离迟易禾不算太远的座位,随便拿了一本书坐了下来。

冬日的暖阳带了一丝慵懒,风停的间隙间多了几分暧昧不清的倦意。阳光斜斜地打在他的脸上,落下的枝头的剪影随风而动。

不怎么清晰的温柔曲调在耳旁响起,心中模模糊糊的一片逐渐清晰起来,心中像是淌过一阵溪流,缓缓地,却永不止息。

我的神思又游离一会儿,直到我看到咬牙切齿的迟易禾“啪”地合上了书,脸色十分不好地把东西往旁边一推,站起来“哗啦”一下把帘子拉上了。

这时我才发觉,刚刚听到的曲子是图书馆午休所放的一段舒缓的音乐。

我无语地看着此刻还有些烦躁的迟易禾,看着他又翻了会书后,写了点什么,然后看了眼时间,皱着眉头合上了书。

他单手撑着脸对着电脑看了一会儿就不动了,我定了定神才发现他可能是睡着了。

整整一下午以及整个,迟易禾都在极度枯燥地翻书、抄写、打字中度过,九点五十的时候,图书馆清场时的音乐又响了起来。

我看着他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开始疲惫收拾东西,自己也慢吞吞地把拿回来的书放了回去。

跟着他离开图书馆的时候已经十点了,他绕了一圈去买了个面包,然后去了实验楼。

我在楼下数了一会儿星星,估摸着他不会这么快就出来,又原路返回去了一趟超市。因为一直跟着他,他没有吃晚饭我也有点饿了,想来他很可能中午也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