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激发了斗志的迟易禾立马加入到了我们的混战。

凌冽的风在叠叠不停的笑声过滤下变得有些悠然,扬扬转转的雪落得不紧不慢。浮光掠影般的从前和未来交织而过,好像踮脚可碰,又好像无迹可寻。

我伸手抓住了什么。

直入心口。

-

那一次我走的时候,只有当天没有考试的迟易禾去送了我,临起飞前,我向他保证了毕业回来后就不会再离开。

于是当我真的等到快毕业回去时,迟易禾提前一个月就开始亢奋,一直持续到了我回来的那一天。

我跟迟易禾在餐厅刚坐下,他的手机就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响,他就一遍又一遍地按掉。因为大学期间他就接手了迟戟公司的部分事务,这个时候不停骚扰的,没准是工作上的事情。

于是,在他又一次不耐烦地按掉时,我说:“你就接一下吧。”

迟易禾干脆利落地把手机关机了,一边煞有其事地说:“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吗?这可是我们两个的私人时间,干嘛要让外人打扰。”

我好笑地看着他,但没有反驳。

我看着经过了一次次蜕变后的他,又捕捉到了他依旧存在着的稚气的影子,突然清晰地意识到:我真的有些喜欢他。

用“有些”可能不太合适,也不是“很”和“非常”。

准备的来说,我是被一个个瞬间,一次次被击中。

他既是从前的我,又不是。

他是我记忆中无比熟悉的人,又是记忆碎片所拼凑不出的、独立的人。

我喜欢的人。

点完餐以后,迟易禾突然说:“我们两个连喜欢吃的都差不多,这算不算是命中注定?”

我:“……”

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会因为这种小事而沾沾自喜?

我看着他一副“你敢说没有我就跟你翻脸”的样子,无语地点了点头,补充了一句:“是,但绝对是孽缘。”

“…………”

-

吃完饭以后,迟易禾坚决否定了打车回去的提议。我想着吃得确实有些多,就点头同意了散步消食。

夏日的夜温柔又深情,温润的风将树叶吹得沙沙响,却又带着几分缠绵的犹豫。

……犹豫的其实是迟易禾。

在他漫不经心地回着我的话,第三次偷瞄我的时候,我干脆停了下来,好笑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本以为我会给他个猝不及防,然后顺势看到他更慌乱的神情,但真正对上他的眼睛时,却只看到了化不开的坚定。

……他又想搞什么?

高深莫测地打量了我一会儿,迟易禾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递过来一个小盒子,佯装不甚在意地说:“有个东西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