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孝全的声音顿时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梅姨没有告诉你吗?”乌柏舟的语气很平静,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我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这个新年我得陪他过。”

“你疯了!”乌孝全被气得声音都有些抖:“你都快三十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你难道不知道吗?”

“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乌柏舟声线冷淡:“你们当年做的事情就是能做的,如今我想要和喜欢的人共度一生就是不能做的?”

电话那头传来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一阵嘈杂之后,手机那头换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是乌柏舟的母亲祝浣。

“柏舟你别任性,你爸气得都把他平时最喜欢的那个花瓶给砸了。”祝浣温和之下是不容拒绝的强势:“你明天之前回来,好好给你爸爸道歉。”

乌柏舟垂下眼帘:“如果你们就是要说这件事情,那么没必要,我不会改变主意,祝你们新年快乐。”

祝浣:“你家里的那个男人难道比我和你爸爸还重要?你宁愿陪他都不愿意回来陪陪我们?”

“是。”乌柏舟回答得毫不犹豫。

祝浣发现强势无用后,又换上了苦口婆心的语气:“我知道你在生我们的气,当年是我们不对,但你也不用找个男人来气我们……”

乌柏舟打断了祝浣未说完的话:“我想你搞错了什么,你们对我而言还没重要到我特地去谎报恋情气你们的地步。”

“我现在重新和你说一遍,此刻和我住在一起的这个人,是我想要携手度过余生的人。”

“也是我唯一重要的人。”

乌柏舟挂断了电话,他很少跟除白棠生之外的人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其实过了这么多年,他早就释然了,但祝浣和乌孝全似乎总以为他的冷淡是在闹脾气,他的疏离是因为叛逆。

他其实鲜少会老宅过年,那里的环境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温度,是极为陌生的。

他接戏接工作向来是不看日子的,哪怕新年也不例外,每年到了阖家团圆的时候,他都还在忙着通告,忙着工作。

书房的门被敲响了,乌柏舟愣了一下赶紧走过去拉开:“你直接进来就好了,敲什么门?”

白棠生把泡好的咖啡放在书桌上:“怕你在聊工作。”

“聊工作你也可以直接进来。”乌柏舟把咖啡推到一边,把白棠生抱起放到桌子上:“如果我永远没办法让我父母接受你,你会难过吗?”

白棠生坐在书桌上,双腿之间被乌柏舟的大腿强势嵌入,乌柏舟紧紧搂着他,他看不见乌柏舟的表情。这个姿势说不上舒服,但是白棠生还是紧紧回抱住了乌柏舟的后背。

“你都没有接受他们,我怎么会想要他们接受我?”

虽然白棠生并不知道乌柏舟和他父母之间有怎样的矛盾,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察觉到乌柏舟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