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夏目直树非常自然地睁开双眼，有些迷茫地看着熟悉的天花板。

    他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翻身坐起来，他环视着自己的房间，明白了哪里不对劲——

    闹钟没有响，浅井真绪也没有来敲门，自己醒的好像……有点早？

    而且这种难受的感觉一定是……

    猛然掀开被子，夏目直树面部表情僵住了，过了良久他抿了抿唇，最终长叹一口气。

    谁说春梦了无痕的？

    得赶紧换了去。

    他转头看向窗外，透过厚实的窗帘依然能看到外面将明的天色……那雾蒙蒙的灰白并非所有人都见过，只有通宵未睡的人，才能明白看着天色一点点变亮是什么感觉。

    这也同样是夏目直树觉得不对头的地方。

    他今天居然这么早就自然醒了。

    那些在高中里拼命读书的、那些为了考研彻夜奋斗的，应该都很清楚四五点钟早起的痛苦。

    在床上挣扎，四肢开始扭曲，耳边响起的闹钟让还不清醒的脑子变得更加混沌，心里抵触早起的情绪空前高涨……

    夏目直树确实早就已经习惯了跟赖床做斗争，但并不意味着他大冬天说起就起靠的是自然醒，而是坚韧的毅力。

    “我昨晚居然睡得这么好？”

    已经多久没有睡到自然醒过了？

    他起床换掉内裤，找到手机关掉还没有响的闹钟，而后拉开窗呼吸新鲜的空气。

    雨已经停了，窗边那棵一人合抱的樱树将枝头伸到窗边，花瓣上还带着露水。

    深呼吸将肺里的浊气换了个遍，夏目直树打开门下楼洗漱。

    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四点五十，就连专业女仆都还没有开始工作，他却觉得早起精力充沛得很，全身有用不完的力气。

    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简单地用热水冲一下身体便开始洗脸刷牙。

    叼着牙刷的夏目直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一愣。

    视线中，自己的脸庞好像坚毅了一些，脖颈和锁骨的线条也比以前更加明显，光看脖子以上的话，像是从某个中世纪的雕像上砍下接上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