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羽无意中触到她的背脊上的肌肤,心底顿时一颤,好烫啊。

贺朝羽的怀抱幽冷,体温也比薛慕仪低了不少,薛慕仪几乎是下意识就搂住了他,还在他怀里面不安分地扭动起来。

她唇瓣细微地翕动着,仿佛在一叠声地唤着什么,可却没有声音,而她的眼睛却像是随时都要淌下泪水来。

贺朝羽被她不安分的动作弄得肌肉紧绷,心生烦躁,他只能加快了脚步。

待终于来到自己居住的院子中,他赶快推开了房门,把薛慕仪放到了自己床上让她躺好,然后出门去从井里面汲水。

屋子里的毛巾都还在,他端着盆水进了房间,却看到娇小姐又坐了起来,一双含着水意的眸子一直在望着自己,眼波流转,没了以前对着他的抗拒。

还透着一股子勾人的妩媚。

贺朝羽心底像有烟花燃烧,五光十色地喧嚣着。他走了过去,情不自禁唤了她一句,“睨睨。”

他的脸是白皙的,唇色却是殷红如血。

见她不应,他又低下了头,手上仔细地用冷水擦拭她的脸蛋,动作是十足的耐心与温柔,只是手指无意中接触到她的肌肤,灼热感便会烫得他心头都发颤。

薛慕仪似是很喜欢这种冰凉的温度,不自觉用脸颊蹭着他的手,贺朝羽望着她这个样子,唇角勾出个微小的弧度来,娇小姐,居然像是喝醉了。

这时候的她有一种柔软的可爱,令他的心口也柔软起来。

他放任自己的心口被这种柔软包裹着,好让那把藏在反骨下,伤人伤己的喜欢之刃封于鞘中。

手在她面前停了停,绕过她的胸口,来到她的两片狭长的蝴蝶骨上,他喉结动了动,手上还是安分地用沾了凉水的毛巾替她擦拭背。

正放空思绪。

没想到,腰瞬间被软绵绵的手搂住了,贺朝羽一滞,整颗心几乎要僵住。低下头却看到,娇小姐翘着睫毛,迷离地望着他。

看她这个样子,贺朝羽心中不可避免地起了坏心思,轻声问她,“睨睨,你看看我是谁?”

她唇瓣动了动,似乎要说出什么来,左右听不出是什么,他低下了头,仔细辨认她的唇语。

“小,兔,崽,子。”

他顿时觉得泼天的喧嚣从骨骼中渗出,有种直觉告诉他,娇小姐口中的小兔崽子就是自己。

可一种迫切的征服的念头,让他将手指压在了她雪白的下颌处,他黑着眼,半是诱哄,半是威胁,款款道:“叫哥哥……”

陈开文捂着受伤的手臂战战兢兢地将薛慕仪被人带走的情况说了,何磊生冷着一张脸听着,半晌才呼出一口浊气来,“嗯。”

陈开文对他的表现吓了一跳,何磊生却笑了,在他肩上拍了拍,“陈大少爷,你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个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