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地面扬起了灰尘,倒在地面的光头双目猩红,怒吼如雷,“臭小子,找死!”

话音刚落,右臂突来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光头偏头却看到,贺朝羽半跪着将他压制住了,手腕狠狠用力,向着腰间一折,竟然将他的右臂给折断了。

少年的唇角鲜血还未干,却勾出个秾艳的笑容来,一字一句道:“你输了。”

他用修长的手指悄无声息地穿过光头的指隙,狠狠一折,“喀喇”的声响清脆悦耳,他记得,他就是用这只手,碰过娇小姐吧。

这一刻,那些澎湃着要冲出胸膛的暴戾终于得到了宣泄,他却不可避免想起娇小姐的唇,那是玫瑰,是蔷薇,是一切温柔的事物。

暴力与荷尔蒙在他体内交锋,他从来没这么热血沸腾过,像是从骨骼里将自己彻底燃烧,下一刻就成齑粉。

光头疼得“嘶嘶”出声,只觉得身上的少年像一条艳丽的毒蛇,瞬息之间杀人于无形。

“啪啪啪……”何磊生带头鼓起掌来,笑得露出森森白牙,咬文嚼字地评价道:“精彩,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自古英雄出少年。”

贺朝羽这才起身,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冷淡,黑鸦鸦的睫毛垂了下来,将眼底的幽光遮住。

“怎么,服了吗?”何磊生走了过来,自顾自揽过贺朝羽的肩头,对着众人说道。

原本鸦雀无声的青年们立即点头,只有一个寸头青年将光头扶了起来,脸上陪笑道:“生哥,我先给光头治伤,您看行吗?”

何磊生冷漠地点了点头,“去吧。”说完,他侧过头来,端详着少年漂亮精致的侧脸,笑道:“贺朝羽是吗?大上海有名的舞厅,翡翠门去过吗?”

冰冷的气息拂在了他脸上。

贺朝羽强忍着恶心与排斥,露出个充满邪气的笑容来,“自然是跟着生哥才能见识到。”

何磊生放开了他,意犹未尽地啧啧道:“那里的妞,可会叫了。”

杜弈怜默默望着缭绕烟雾背后的薛定山,他半闭着眼睛假寐,杜弈怜柔顺地伏在他怀里,手指蛇一样爬上他的胸膛,轻声道:“老爷,你看到姐姐了吗?她是不是穿着红色旗袍对你笑。”

“清清,清清。”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压抑的情愫,绝望而深沉。杜弈怜默默听着,唇角冰冷地勾起,像贴着一层假面具,“姐姐让我问问您,您将遗嘱放哪了?”

薛定山脸上浮现出一种迷茫来,杜弈怜继续诱哄道:“姐姐很担心睨睨儿,想要看看老爷是不是依旧对你们的宝贝女儿一如既往的好。”

薛定山这才缓缓道,“清清,保险柜。”

杜弈怜唇角笑意更深,眼中却是黑沉沉的,“老爷,真是对姐姐,一往情深。”说完,她起身就要离开。

最近她给薛定山吸食大烟的频率越来越少了。何磊生人手撤去了不少,她若是不早点拿到遗嘱,等何磊生人手全部被翦除,她要再想拿到,只怕会难于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