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仪咬了咬唇,明亮的眼睛去望他的眼底,语气微微委屈,“贺卿为什么一定要我娶贞儿姐姐?是不是因为,你看上了她的美貌,就想借我的名义,把她困在宫里,好让你日日都能看到她。”

贺朝羽唇角不自觉勾了勾,“陛下想得可真多。”

小皇帝这是在吃醋吗?这种生涩的嫉妒中透着种难以言明的怜爱,他的心柔软了一瞬,刚才的郁气好像也消散了不少。

起码,小皇帝并非对他毫不在意。

见他表情变得温柔起来,薛慕仪忽然又笑了起来,语气懊恼道:“对了,孤似乎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贺卿又非男子,就算真的对贞儿姐姐起了什么心思,也只是徒然。”

眼看贺朝羽脸色肉眼可见的变黑,她忽然将怀里的梅花放在了腿边,然后乳燕投林一般扑进了他怀里,勾住他的脖子,飞快在他唇边啄了一啄,眉眼妩媚。

她轻声道:“所以,不要让贞儿姐姐进宫,好不好,只有孤不会嫌弃贺卿的身份。”

心底却轻笑起来,谁驯养谁还不一定呢?她也可以用爱意去把这头豺狼变成忠犬。她莫名就是有这种自信,因为贺朝羽喜欢她。

话音刚落,她的腰忽然被贺朝羽死死箍住了,女儿香近在咫尺,他肌肤热度不自觉上升。

唇在她耳垂边低喃,眼神阴郁,语气冰冷,“陛下,就算臣并非男子,陛下不也一样对臣死心塌地的,况且,这男女间的快活事,又并非只有那一种,陛下很快就能明白。”

他黑着眼,伸手要去勾她的腰带,轿辇忽然剧烈晃动了一下,破空而来的箭簇穿透轿辇的帘子,钉在了马车的边缘,贺朝羽下意识将薛慕仪护在了怀里,浑身肌肉紧绷。

“来人啊!有刺客!”抬轿的大汉扯着破锣嗓子叫喊起来。

四周是宽阔的大道,酒楼林立,青白相接的高墙上插满了各种各样的旗帜,正如云飘摇。

这一声粗犷的嗓子让藏在旗帜后面的黑衣人纷纷腾跃而出,鹰隼一般悄无声息地落地,他们半跪在地上,抽出腰间的绣春刀,冰冷的刀锋如电光一闪,“铿”的一声,便顺势截断了要插入马车的箭簇。

贺朝羽向来谨慎,自然不会毫无防备就出宫去,眼前这些黑衣人都是贺朝羽培养出来的心腹死士,负责暗地里保护贺朝羽的安全。

四周的百姓让这混乱的场景吓破了胆,恐惧地叫喊起来,逃的逃,躲的躲,“有刺客啊!”

“保护督公!”人群中不知谁高声呼喊了一句,巡城的金吾卫的马蹄声很快到达,领头的金吾卫将军冯喻连忙下马跪在地上请罪,“督公受惊了!”

贺朝羽挑着帘子从轿辇内走了出来,似笑非笑道:“冯将军,当务之急是捉住刺客,而不是请罪,对吗?”

冯喻惶恐,冷汗涔涔,“督公说得对,下官一时情急,才会……”这叫什么事,他刚带领着一队金吾卫巡城,谁知,忽然会冒出刺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