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了蹙眉,古代皇帝也太不容易了吧,这就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吗?

栀禾见她有些辛苦,正要扶着薛慕仪出殿门,乘上步辇,又见到阴魂不散的贺朝羽,栀禾脸色变了变,朝着他行礼,“督公。”

贺朝羽手伸了过来,自顾自拉着薛慕仪上了步辇,见小皇帝今日穿得这么正式,他语气有些冰冷,“陛下是知道今日要召见陆未言吗?”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脸上,脑子里都是昨天她抱着自己沉默不语的画面,小皇帝分明不愿意永远陪着他,在这个世界。

脸色不自觉变得阴郁,他悄悄逼近了她一些。

薛慕仪点了点头,感觉贺朝羽朝着自己靠近,手不自觉捏了捏,却听到贺朝羽冷淡的声音,带着瘆人的笑意,“所以陛下才这般盛装,是么?”

唉,死兔崽子的每日一酸又开始了。

薛慕仪心底反而有些莫名的愉悦,她回过头来,明亮的眼睛毫不畏惧地望着他道:“贺卿,陆家劳苦功高,是追随先帝的大功臣,如今陆世子来皇城见孤,孤自然不能怠慢。”

见抬着步辇的人目不斜视,她的手轻轻勾了勾贺朝羽,带着些安抚的意思。

贺朝羽手指一颤,微微偏过了头,半天,他终于轻蔑道:“陛下,您是天子,就算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天下又有谁能够指责陛下。”

他的心里却冒出种诡异的痛快,只有他可以掌控小皇帝,就算她在别人面前,娇纵任性又如何?他可以让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会把她囚.禁在这个世界。

想到什么,他的唇角隐秘地勾了勾,偏头望着薛慕仪,浓密的睫毛微垂,眼神飞快地从她的衣领处往下钻,落在她束着绷带的地方。

薛慕仪没有捕捉到他的眼神,可却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她心底纳闷,小兔崽子明明把她当成了傀儡皇帝,他巴不得自己软弱无能,任他揉捏,这话居然会从他口中说出来,真是稀奇。

她微微抿了抿唇,轻声道:“孤知道贺卿的手段强硬,可是,需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过刚易折。”她这话在隐隐告诫小兔崽子,不要那么嚣张。

早就有很多人看不惯他了。

很快,庆元殿到了,薛慕仪在座上坐定,鸿胪卿大声报:“陛下,边疆陆世子在殿外求见!”

“宣。”

很快,一名身着玄衣的青年走了进来,朝着薛慕仪行跪拜礼,“参见陛下。”

短短四个字,语气听不出多少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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