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十五岁的贺朝羽,还是十八岁的贺朝羽,都只是情窦初开的少年罢了,心里怀着炽热的感情,却被青涩地包裹在心底深处。

尽管,对奶油蛋糕的味道念念不忘是他原始而冲动的欲.望。

这种欲.望是根植在骨子里的痒,渗透表里,捉不住,也灭不掉,却让他自卑又怯懦,因为在潜意识里,他总觉得,这是在对她使坏。

他这个人,向来对谁使坏都可以,偏偏对她,他总是需要以各种理由说服自己,始终抱着顾忌,如果,她不愿意。

如果,她会因此讨厌自己……

薛慕仪俯下身将那只猫抱了起来,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垂下眼帘问他,“贺卿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仿佛刚才的缠人的暧昧气氛只是假象。

“怕陛下无聊,臣便送了只暹罗猫来给陛下解闷,顺便提醒陛下一句,陛下和韩贞儿的好事也快到了。”好一会儿,贺朝羽心底的躁动总算平静下来,波澜不惊地应了。

薛慕仪有些发愣,又不自觉仰着脸去看他,眼神却迷离着,好像根本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实际上,她早就明白,小兔崽子特地给她安排韩贞儿这么一个妃嫔,是另有谋划,可现在她却莫名有种直觉,这个谋划,是为了她,而并非原主,稚玉公主。

这个样子,就像是小兔崽子根本没失去记忆一般。

想到这,薛慕仪望着他的眼神隐隐有些期待,她又抚摸了一下手里的猫,问贺朝羽:“对了,这只猫有名字吗?”

“没有,不如陛下给它取个名字吧。”贺朝羽的眼神停留在她纤细的手指上,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眼帘。

薛慕仪乌黑的眼珠瞬间焕然生彩,立即道:“塔塔,就叫它塔塔好了。”她想从贺朝羽脸上看到一丝表情,却发现他无动于衷,她顿时有些失望,他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贺卿都不问孤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吗?”薛慕仪再次不死心地问他,贺朝羽道:“陛下喜欢就好,不需要什么缘由。”

说完,他眼神飞快在薛慕仪身上停了一瞬间,朝着殿外走去。薛慕仪望着他的背影,心底竟然有种甜蜜的惆怅,还有一丝庆幸。

幸好,小兔崽子没那么惨,真的成了太,她抚了抚手中的“塔塔”,轻声道:“我会对你好的。”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塔塔”乖巧地喵了一声。

驿馆外,还有不少金吾卫夜间在巡逻,冯喻叮嘱过这些金吾卫后,便要上马回左将军府邸去,马蹄很快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