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意浓道:“竟有这事?那宫女是谁?”

太监道:“奴才也不知道。”

谭意浓心中一惊,这人若是太皇太后派来的,当然不会什么也不肯说。她带着芸姑去了长信殿,她到的时候,王太后已经在殿里了,连刘彻都在里面坐着,太皇太后神色凝重,刘彻脸黑的不行,王太后面无表情。殿里趴着两个人,只穿着带血的里衣,看不见正脸,只从身形认出是一男一女。谭意浓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只是当初她是坐在座位上的。

谭意浓走进去,笑道:“见过外祖母,母后,不知道这是出什么事了?”

她瞧着刘彻这脸色不对啊,照历史上记载,韩嫣在永巷偷情,被王太后勒令自杀,他可是立马去求王太后高抬贵手饶韩嫣一命的。

太皇太后道:“阿娇,你先坐下,咱们慢慢说。”

谭意浓应了一声,坐在刘彻身边。刘彻看也不看她一眼。谭意浓瞧了一眼好感度,降低了五好感度。

等谭意浓坐下,太皇太后道:“阿娇,这地上躺着的两个人你都认得?”

谭意浓端详半天,道:“外祖母,我没看出这是谁。刚才那个传话的太监说是韩嫣在永巷和宫女私通?”

她这话绝不是谎话,这两个躺在大殿中间的两个人都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比猪头还不如。她觉得就是他们的亲娘站在这里,也认不出这是自己孩子。

太皇太后看她一眼,似乎想对她说什么。侍卫将那两人的身体翻过来,让他们正面朝上的躺着。她发现韩嫣还有一口气在,而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谭意浓道:“他们怎么被打成这样?”

太皇太后道:“太后,你来说吧。”这话说完,她又递给谭意浓一个眼神,但是谭意浓仍没看出来什么意思,虽然她能感觉到在长信殿中回荡的森森的恶意,但完全想不通韩嫣私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王太后道:“韩嫣是彻儿的伴读,自小出入宫廷没有忌讳,他年岁渐长我也没在意,但是今天琼兰去看望她在永巷的旧识,她告诉琼兰韩嫣经常在永巷与一个宫女见面。琼兰听说这事,立马回来告诉我,我就派侍卫去永巷探查,正好抓着韩嫣和这宫女在一间屋里私通。当时韩嫣察觉到侍卫们的接近便想逃跑,侍卫们一拥而上和他搏斗起来,最后打成这幅模样,韩嫣还失手把这宫女掐死了。他们带着这两个人跟我汇报,我就带着他们一起到母后这儿来,又把你们小夫妻一起叫来了。”

谭意浓道:“母后,这宫女究竟是谁?”

王太后道:“是你身边伺候的蝶予。”

谭意浓深吸了一口气,道:“怎么可能?”

刘彻道:“怎么不可能?”

他从谭意浓进门起就一直沉默,现在终于说了一句话,却还是个反问句。

谭意浓没有回答,她走到蝶予身边,拨开她的头发,用帕子将她脸上的血污擦干净。血污下面,是变形的脸孔,雪白的脖颈上一圈乌青的掐痕。她流下一串眼泪,擦了擦,淡淡道:“蝶予若是看上了韩嫣,和我说一句不就好了。她跟着我多年,一直尽心尽力的伺候,我也希望她能有个好的归宿。韩嫣又没成亲,没准儿也愿意纳了她。两个单身男女何必偷偷私会呢?何况哪里去不得,为什么要在人多口杂的永巷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