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敖道:“回娘娘的话,太皇太后已经驾崩了。”

谭意浓身子颤了颤,流下来一串泪珠。

“陛下呢?”

公孙敖道:“太皇太后驾崩,陛下正和大臣商量丧事呢。”

谭意浓道:“这件事我怎么能不去?”

公孙敖道:“这……陛下只吩咐臣等在这里看守娘娘,不准娘娘离开半步,也不准其他人探望娘娘。想来陛下一定自有安排,娘娘还请稍安勿躁。”

谭意浓道:“我懂啦。我命令你,去请陛下过来,我有话同他讲。”

公孙敖面露难色:“可是卑职不能离开半步。”

谭意浓喝道:“未央宫那么多人,难道只有你能传话吗?”

公孙敖只好去找人传话给刘彻和王太后。刘彻正瞧着太皇太后躺着的棺材发怔,人死了,就容易念起对方的好。太皇太后虽然和他政见不合,一直在打压他,让这个少年皇帝有时候也会生出些恶毒的盼望来,但是还真没对不起他过,大多时候,她都像寻常百姓家里亲切的老祖母一样。她这一死,刘彻虽然挺高兴,但也很难过,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和大臣们商量葬礼事宜的时候还好,一旦静下来,那些复杂滋味又都涌上心头了。

正难过着呢,郭舍人小心翼翼道:“陛下,皇后娘娘醒了。”

刘彻没吭声。刚才他已经找人看过了那个巫蛊人偶,这人偶上画的符是求子、求爱和诅咒王太后与其他妃子的。这事王太后一知道,就在他面前掉眼泪:“她嫁进来以后,我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竟招惹她这么恨我?罢了,罢了,我干脆一头撞死,省的碍别人的眼吧!”

刘彻见她已经给谭意浓定罪,忍不住说了句话:“母后,阿娇她不是这样的人。”

王太后道:“那这是什么?那么多侍卫和宫女被咒死了,连太皇太后都被这东西给咒死了,下一个是谁?是我,是你的其他妃子,还是你姐姐或者干脆是陛下你?”

刘彻道:“其他人就算了,阿娇怎么可能去咒死皇祖母。皇祖母年纪这么大了,今天又发生这么多事,突然去世了,也不一定是被咒死的。”

王太后嘿然道:“人家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我还不信,毕竟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没想到我自己的儿子竟然是这样的人。好,好,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生下的你,我就得自己担着,被咒死了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