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颔首道:“这事随你。若非你和你阿母都急着进宫,我本来也不想让你这么快就进去。”

意浓点点头,又压低声音道:“阿父,您跟我交个底,皇后的死和阿母有没有关系?”

霍光的目光嗖的如闪电般射过来,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打转,问道:“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意浓摇摇头,道:“之前皇后身边的医生们都被抓起来,阿母听说了这事就急的不行,跟下锅的蚂蚁似的,我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肯说。后来您居然亲自为了这些人跟陛下求情,这可不是您的作风。我知道阿母一直想让我当皇后,当年陛下颁发了那个寻找旧剑的圣旨,她就生了好大一通气。我怕,我真怕阿母一时糊涂,就……”

霍光叹了口气,道:“确实是你阿母买通了侍候皇后的女医淳于衍,让她在皇后生产时将毒药掺在药丸里喂皇后服下,这才让皇后难产死的。”

意浓脸上一白,道:“那……那怎么办啊?”

若非意浓的任务是攻略刘询,她真的就要拿锤子去敲霍光的脑袋了:你老婆都跟人家结下杀妻之仇了,你还跟没事人似的继续拥护他当皇帝啊?像废了刘贺一样把他废了再另立个皇帝不行吗你这个白痴!

霍光道:“别担心,我已经把这件事处理好了,陛下永远查不出来这件事和你阿母有关系的。以后若是有人问你,你也要咬定许皇后是自己死的,和咱们半点关系也没有。”

意浓道:“那个淳于衍?”

霍光道:“她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意浓摇头:“阿父,我觉得这事不对。”

霍光道:“怎么?”

意浓道:“淳于衍我知道,之前她来府上求见过阿母,说是希望能求阿母给她丈夫调职。因为咱们家有惯用的医生,从没叫她来看过病,她丈夫也不过是个在掖庭当差的侍卫,我就没当回事,直到听说阿母和她见面说了好久的话才记住了这人。阿母从来不和这样的人来往的,她也是第一次来咱们家,怎么就有信心找咱们办事呢?何况她来咱们家,是她自己要来的,不是咱们叫她来的,怎么就这么巧,她偏偏在皇后快要生产的时候过来拜访,偏偏她是个伺候皇后的女医,明明从前毫无来往,偏偏有凭仗似的认为阿母有可能会见她帮她做这事。就好像你看见猪肉摆在面前的桌子上了,你虽然想吃,但是本来没想去割的,偏偏一把刀子自己飞到你的手上好让你割肉了。”

霍光脸色微变:“你是说有人借刀杀人?”

意浓道:“那女儿就不知道了,但最好是有。您说许皇后死了,咱们成了杀许皇后的人,这鹬蚌相争,得利的渔翁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