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霍太太做的事暴露了?不该啊,意浓既然没忍心去杀老张,就和霍太太对了好几遍流程,确定没有一点纰漏能将凶手指到霍太太身上才放下心来——霍太太的哥哥至少没有愚蠢的去正规药店配毒药。而霍太太本人没有儿子,不存在霍禹死了或者残废了她的儿子就能继承家产的事,可以说和(没有暴露造反意图的)霍禹不存在半点儿冲突,也是因为这个,到现在为止应该还没有人怀疑到她身上。并且如果刘询怀疑霍太太是凶手,怎么还会对自己这么黏糊?

直到这天,意浓跟刘询提起上次他们去宫外那未完成的旅行。“上次因为大哥的事,咱们连捏的泥人都没捏完。”

刘询道:“这好办,我找个捏泥人的师傅让他进宫来捏。”

意浓道:“哪光泥人啊,陛下上次不是说要带我出去玩吗?也没怎么玩就出大哥的事了。”

刘询道:“你还要出去啊,成君,你看你难得出去一趟,大哥身上就发生了这种不幸,你要是再出去一趟,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意浓鼓起腮,不开心道:“难道是我害的大哥变成这样的?”

刘询耸着眉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样吧,过两个月我再带你出去,但是现在不行,你也知道,有人在针对霍家,但是凶手还没查出来究竟是谁,你在宫里我还能护着你,但是出宫难免就有疏漏,就像上次,如果我站的离你远了一点,没来得及推倒你,那你也会被那匹马踩着了。这次咱们再出宫,谁知道会不会被凶手发现再做出什么事来。”

意浓本来是站在他旁边,听了他的话,坐在他腿上,直率的盯着他看。

这时她的心不免有所触动——他是真的要保护自己吗?他这些天的奇怪举止都是为了保护自己吗?他是真的认为有人在针对霍家、将霍家的顶梁柱霍禹扳倒以后矛头可能会指向自己这个霍家地位最高的人,才这么严密的保护自己,而不是有其他目的的吗?

她低垂着睫毛,道:“原来你这几天这么粘着我,是怕我出事?”

刘询道:“我只是害怕,我真怕你会和平君一样。”他的手指和她的头发纠缠在一起,黑眼睛里倒映着她清秀的脸孔。

意浓又感动又觉得……自己真是个深不可测的女人,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就从一个先皇后之死的加害者变成可能赴先皇后之路的受害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