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浓白他一眼,将今天下午霍太太过来讲的十几个版本的故事给他复述了一遍,她记性很好,口才也不错,说出来倒比民间流传的版本更为精彩。刘询一面听,一面笑,乐不可支道:“他们想象力还是这么好。”

意浓道:“陛下怎么纯听故事似的发笑呢,别忘了这故事其中一个主角就是你自己啊。”

刘询看着等人高的铜镜里照出的他二人的影子,模模糊糊的交叠在一起,仿佛天生就是一体似的。他微笑道:“好教皇后知道,我是故意的。”

意浓笑道:“好教陛下知道,我早猜到了。”

刘询道:“当然了,我的皇后这样聪明,怎么会猜不到呢。”

意浓道:“我猜不到的事情多了,比如陛下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放在这流言的漩涡中心,我可着实猜不透了。”

刘询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然后道:“再过几天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又过了几天,长安城忽然抓起来好多人,不止长安,其他地方也有不少人一夜之间都被关进了死牢里。一时宫外人心惶惶,宫内也是同样的,得宠了好几个月的张婕妤等人也被抓了起来,这次抓捕可不像上次那样客气,连同张婕妤本人都被关进了监狱里,也没有人去审问她们,仿佛是要将她们关在监狱里直到死似的。

被抓进去的人心急如焚,监狱外面的人也是惊慌失措的。

意浓没想到刘询会弄这样的大手笔,看起来张婕妤一定是犯了什么大错,可究竟是什么错才能牵连到宫外那么多人呢?她不由打了个寒颤,难道和许平君有关?这下岂不是也要牵连到霍家出来?她为什么不早对张婕妤下手呢?唉,她……她得想办法封住张婕妤的口。

意浓想出办法,才知道刘询刚才又下了条旨意,不准任何人去探视张婕妤。

她深深吸了口气,去找刘询,问他:“陛下,张婕妤究竟是犯了什么错?”

刘询狐疑的瞧着她,倒没多心,等她坐下了,才道:“你和她关系倒还好,只是她确实做下了无可饶恕的大罪——她和匈奴私联!”

“啊?”

刘询看着她惊诧的表情,放缓语气,目光和蔼道:“我从看到那篇《猗兰赋》以后就对她起了疑心,不知道她怎么这么神通广大。这些天多方调查,才查到了她和匈奴来往的把柄,所以我一面大肆宠爱她,让匈奴以为他们捞到了条能动摇大汉的大鱼,一面派人冒充她的使者与匈奴来往,截断他们的通信,才将他们这些年派来中原的奸细都一网打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