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审视了一下这个想法,自觉合理,正要谢恩,忽然她眼角扫了一下身边的皇子皇女带来的宫人,心里就不由咯噔一下。

皇子皇女的乳母们都去哪了?这个遑论陆令萱,连看皇宫大门的小侍卫都能说出来,因为涉嫌皇女被杀一事,被叫过去盘问了。这几天陆陆续续抓走了不少人,没一个回来的。陆令萱虽然自觉行的端坐的正,但是想起高家历任皇帝的事迹,整日整夜都提心吊胆的。

可是说来也奇怪,她那些同事们一个个都被带走了,但是她却好好的留在高纬身边继续伺候,没有人过来找她问话,大家看她的眼神本来就有些奇怪了,今天李祖娥又给她如此殊荣。若陆令萱是被抓走的人,瞧见哪个同事既不被人抓去审问,反而隔天就得了重赏,恐怕早在心里嘀咕起来,认定这人一定是可为了投诚而诬陷别人的小人。

太子的乳母是这种两面三刀的小人,难道太子还能落得个好名声?

她倒不是对高纬真有什么感情,她自己儿子骆提婆生的玉雪可爱,她是疼到心坎里,当时为了当高纬的乳母,她牺牲了多少东西,当时的怨恨和委屈她这个从前的官家大小姐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高纬才是她日后荣华富贵的依仗,他决不能出事。

转念一想,陆令萱便有了主意。

当即陆令萱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道:“奴婢多谢陛下与娘娘的抬举,只是奴婢是罪妇之身,能得到抚育太子殿下的差事,已经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分,哪还敢再奢望别的恩典呢?何况——”她心痛的顿了一顿,方继续道,“何况自古以来绝没有封赏太子的乳母做郡君的先例,陛下和娘娘疼爱奴婢,奴婢铭记在心,更不敢让陛下和娘娘因为奴婢被人说轻狂了。”

意浓倒没想到陆令萱会拒绝这事儿,毕竟历史上她应该是痛痛快快的就接受了。难道她是看穿自己隐藏在糖衣后面的别有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