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瞧着鼻血喷涌的高俨,问道:“疼不疼?”

高俨此人颇为硬气,在未来他十一岁的时候,为了治疗喉咙的病,他就让太医拿钢针直刺入自己的喉咙,这过程中他眼睛眨也不眨。何况现在他不过是被高纬揍了一拳,他绝不会哭,在他心里,被揍不丢人,被揍了以后哭泣告状才丢人。男子汉大丈夫,受了委屈,也该自己报复回去。

高俨就摇摇头,道:“不疼,只是太子不该偷袭我。他想揍我,就该堂堂正正的比试。”

高湛不由大笑道:“好,不愧是朕的儿子!”

高纬眼泪汪汪的瞧着他们父子和乐,心里先是空落落的,然后恐惧如同浪头一样打来。如今他的母后改嫁了,乳母犯了死罪,父皇不宠爱他。他什么都没有了,他还能继续当这个太子吗?

好在高湛没有厚此薄彼,他笑完,就想起高纬了,然后就对高纬不满的道:“不过是死了个仆人,你怎么摆出这么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你是太子,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多得是争着当你仆人的人,要是每个人死了你都这样伤心,你还有功夫去做别的事吗?无论是哪个仆人死了,你都应该无动于衷。何况这个仆人是死在你弟弟手上,那是他的荣幸,你该为他高兴才对。”

听了他的话,高纬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怀疑自己一张嘴,就要吐出血来。

但是他没出言反驳,高俨先不满道:“父皇,儿子可不屑去用这种手段杀人。儿子知道是和士开做的,只是因为儿子从前听他和儿子的母后吹嘘过自己和刘桃枝十分相熟,如果母后有什么想除掉的人,尽管交给他做就是。”

“当时母后就疑惑说刘桃枝是父皇您的御用杀手,对您忠心耿耿,他们把这事儿交给刘桃枝做,不就相当于告诉父皇您了么。和士开就很自得地说这世上可不止刘桃枝一个杀手,刘桃枝他有做这行的师兄弟和朋友,他也认识他们,完全可以交给他们做。儿子就是因为知道这个,所以在骆提婆死了却没找到凶手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猜到恐怕这事儿与和士开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