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睿脸色一变,道:“皇后娘娘?她是做了什么?”

高湛道:“她说,她已经在周国埋下了最深的一步棋。让我放心就是。”

北周。长安。

虽然这些天让人头疼的事一件接着一件,但宇文护仍然坚持着每天回家同母亲吃饭的习惯。他和母亲阎姬已经分别了三十五年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阎姬无论是容貌、口音、习惯或者爱好都改变了许多,变得让宇文护几乎都认不出来了。但在那天这个鸡皮鹤发的老妇在齐人的搀扶下缓缓下车,向他微微一笑的那一刻,宇文护就知道这是他的母亲。

宇文护还没到家门口,就看见阎姬已经自己跑到门口迎接自己,忙下马迎上去笑道:“阿娘,您怎么在这儿?儿子都跟您说过多少次了,儿子一回去就会去拜见您老人家,您不用自己站在门口等儿子。”又责备伺候阎姬的侍女们道:“你们平日里都是怎么做事的?怎么能让老太太在这儿干站着?”

侍女们忙跪地求饶,阎姬笑眯眯道:“你别管她们,是我看着今天天气好,非要自己走走,左右没事,就在门口转转,正好等你了。如今我身子骨还硬朗,尚能走得动路,日后可就难说了,想在这儿站着都不行了!”

宇文护道:“儿子是怕这里风大,让阿娘染上风寒了。”

阎姬道:“这算什么,我在邺城的时候,什么大雪没见过!”

宇文护听到这话,不由叹了口气。这次攻打北齐失败,宇文护觉得一大半原因都要怪在晋阳这场该死的大雪上面。

阎姬察言观色的生活了这么多年,哪怕宇文护立马把这沮丧的心情给掩饰住了,她还是捕捉到了,摸摸他的脸,道:“护儿,你这几日都遇见什么不快活的事情了?”

宇文护道:“没大事,就是朝上的一些事。”

阎姬道:“是不是战事不利?”

宇文护挤出笑容道:“还行,阿母放心吧,儿子能处理得来。”

阎姬见他不想再说,也就不提了。第二天她就去邀请杨忠的家人去城外的清音寺去拜佛去。吕苦桃一家人昨天也收到了杨忠被俘虏的消息,正心神大乱呢,现在得到阎姬的邀请,怀疑是宇文护来安抚他们的,就找来儿子们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