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浓道:“谁?”

来人道:“父皇,是我。”

这宫里叫她“父皇”的只有一个人,意浓道:“这么晚了,有事吗?”

子婴道:“儿子想和父皇一起睡,就像从前那样。”

意浓听到这话,第一反应是这家伙恋父?第二反应就是不对,他是来检查自己的身体的。意浓记得王离跟她说过,扶苏当时是拿剑捅穿了胸膛死的,当时他看见意浓,还想去看看她的胸膛上有没有伤,来辨别她到底是不是扶苏。当然那时候是被霍去病给把话题给岔开了,但是现在……

她摸了摸自己戴上面具以后缩水的胸膛,再缩水,再平坦,都是很光滑的,上面一道伤口也没有。毕竟她当时设定外貌的时候可不知道扶苏具体是怎么死的。

这……这可怎么办?

意浓道:“你进来吧。”

“嗯。”子婴快活的应了一声,走了进来,他的长发蓬松的披在身后,然后很自觉的躺到了意浓身边。

他一躺下,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忙道:“父皇,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意浓点点头,道:“嗯,我身上的。”

子婴道:“怎么回事?”

意浓就把衣襟给扯了下来,子婴就瞧见他的右边胸膛上有一道窄窄的伤痕,鲜血正从伤痕里不断流出来。

子婴瞳孔微缩,那天扶苏在自己面前自杀的惨象仿佛仍在眼前。他轻声道:“这么久了,还会流血吗?”

意浓道:“今天用力过度,伤口就崩开了。有时候即使这样,毕竟当时这里是道很深很深的伤嘛。”

滴答。

滴答。

大颗的泪珠从子婴的眼睛里溢出来,像刚下过大雨的池塘。

他把头枕在意浓的肩膀上,意浓正想安慰他,就感到肚子一疼。

然后又是一疼。

她不敢置信的用力推开子婴,子婴脸上仍是哭的表情,但是他的手里却拿着一柄匕首,今天他就是用这柄匕首砍断的赵高的腿。

意浓挣扎着用玉石枕头砸向他,子婴偏了偏头,就轻松的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