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影忽然轻笑道:“连我你都认不出了?”

意浓“啊”了一声,举着烛台朝着那黑影走过去,她越走愈近,烛光也将那黑影一寸寸照亮。这是个穿着件黑衣服的青年,算不上多么英俊,但是眼睛很亮,鼻子很挺,脸上笑容虽然淡,却给他增添了几分飘渺的神秘感。

意浓缓缓放下烛台,然后低下头。

“滴答。”

“滴答。”

两滴眼泪从她的眼里流下来,落在地上。

她的乌发如云瀑一般直直垂下来,身上穿着件轻薄如云烟一般的湖绿色睡袍,愈发衬得她肌肤如玉,脖颈细长,这是意浓琢磨了很久的姿势,这一刻她无比怀念李祖娥,若是沈珍珠有李祖娥那倾城的容貌,哪还需要这样装可怜。

但是李俶碰也没碰她,声音平稳的道:“你活着就好,适儿也能放心了。”

意浓心道,他是嫌沈珍珠被乱军碰过吗?还是纯粹对沈珍珠提不起兴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