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组织中的代号叫三白,取自《浮生六记》作者沈复的字。而组织去年派来北平与他搭档的人代号是夫子,和他接头时手里都会拿着一本《梦溪笔谈》。

所以在看到书架上有一本《梦溪笔谈》出现时,邓谦文第一反应就是夫子出事了,才这么贸贸然联系上他。

自从北伐军出了事情后,他们组织的人就一直被大肆清缴。不过这种情况只出现在北伐军所占领的地方,难道果党的人已经把势力渗透到了北平?

邓谦文只觉得手脚有些冰凉,他闭上眼,用手指揉了揉眉心,强行让自己放松下来。前些年在美国留学时,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看来这些年在北平大学的教书生活让他变得安逸了。

很快,邓谦文就恢复了平静。

他伸出手,将《梦溪笔谈》从书架上取下来,确定无人注意到他这里之后,邓谦文才轻轻将书本翻开。

书本中间夹着两张纸,很容易就被翻找出来。

邓谦文先是把信纸拿了起来。

【偶然得到手枪图纸一张,若依照图纸研发手枪,兴许能解一时燃眉之急。当日无意间识破先生身份,因无法联系上先生背后的组织,只好贸然与先生联系,望先生见谅见谅——摇光】

邓谦文看完这张书信后,心头先是一沉——

他和夫子只接头了两次,那两次接头都是选在人来人往的地方,自认为是没有露出过什么破绽的,结果还是让人察觉出马脚了吗?

但当邓谦文仔细看完图纸后,心头又觉得轻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