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老者长叹,“你啊你——”

“江南乃文教兴盛之地,你孑然一身,若是在那里待得无聊,不若进书院当个教书匠。”

“一介阁老进书院当教书匠,我想没有哪个书院会不乐意。”

陆钦有些心动,但想了想,还是轻叹一声,“罢了。”

“为何?”紫衣老者有些急了,“那些人把你逼走朝堂还不够吗?你当个教书匠教个学生,有谁敢反对。陛下一直念着你,他若是知道那些人逼你至此,定然也会生气的。”

洛水之畔的晚风有些喧嚣,陆钦宽大的袖袍翻飞,整个人有种羽化登仙之感。

他微叹口气,“和他们无关,是我自己怕把良才美玉教坏。子慎,我的思想和抱负都太过沉重超前,朝堂容不下我这种思想抱负。”

说这话时,他语气平和,没有任何的激愤与恼怒。

字子慎的翰林学士沈唯,却自心底升起一股不平和悲愤来。

三十多年前,那个在金銮殿上对答自如、意气风发的状元郎,已经被一次次的失望和贬谪诘难,打磨成如今这般光华内敛、气度温和的模样。

这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