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宝物对镇国公府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对于家境清贫的沈唯来说,那绝对是一个大的惊喜。

容谦言:“难怪你对于邀请各位大人的事情是成竹在胸,有几位大人能拒绝这样的手笔?”

壕无人性!极端过分!

衡玉点头,“这些东西既然存世,就是为了摆出来让人观赏,让人使用的。相比之下,学识和经验才是最难能可贵,也是白云书院最需要的东西。如果凭借这些身外之物就能换来各位大人成为书院夫子,何乐而不为?”

她对白云书院的期望太高太大,她要白云书院的精神永远传承,像先贤的思想那样成为民族永远的脊梁。

为了这个目标,必须凝一切可凝的力量,扫清前方所有的阻碍。

这样的勃勃野心,陆钦能感受到,他愿意陪着自己的弟子尝试一番。因而才有了这段时间的种种。

容谦言默然,片刻他站起身,向衡玉执了一礼,“玉儿之境界,比我高远。”

送容谦言离开后,衡玉继续刚刚没有完成的工作。

在她开出极高的工资后,帝都很多工匠,甚至是附近城镇的工匠都蜂拥而至,这让书院的工期速度大大提高,现在书院的大致构造已经出来了,只等继续修整细节。

没过多久,寒冬料峭的十二月底降临。

帝都笼罩在过年的氛围之中,衡玉一家人坐在一块儿吃年夜饭。

陆钦今天难得穿上一件暗红色长袍,他气质沉稳端凝,压得住这样的颜色,整个人看上去更是精神。

眉眼温和带着淡淡的锐意,比刚致仕那时反倒还年轻了五六岁的样子。

吃过晚饭后,陆钦他!他和傅岑坐在院子里品茶,衡玉和容谦言一块儿放孔明灯燃放爆竹。

傅岑突然出声:“这个孩子,被你教得很好。”

陆钦失笑,温声道:“玉儿本就是良才美玉,我没做什么。”

“不,你是她的引路人,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不会费心费力打造一所白云书院。这个孩子自有原则,做事从不循规蹈矩,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她距离皇权太近了,所以不循规蹈矩,总容易让傅岑心惊肉跳。

陆钦猜到傅岑话中之意。

这所书院,与其说是由陆钦和衡玉一同创办的,不如说是衡玉赠送给陆钦的礼物。

这才是她遍寻各处后,最为满意的一件拜师礼。

“哦?连你都没看到吗?”

“这孩子说要给我惊喜,自从书院大体框架修整完成后,我就再也没插过手。”

傅岑摸摸下巴,“也不知道她在打什么哑谜。不过这么说来,我对白云书院倒是越发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