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隐约听到些动静,她略动了动,掀起被子盖在头上,倒头继续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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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谦言在殿试上表现还不错,不过相比其他人,他尚是少年,文章火候还欠缺些许,最后拿到了二甲第五的好成绩。

不过对此,容谦言倒也不算意外。

吃晚膳和家人闲聊时,他说:“名次在我之前的,我全都是认识的。”

“除一人是国子监监生,其余六人都出自江南书院,名次在他们之后,我并不意外。”

从这一届殿试,就能看出来南北两地教育的悬殊。

南地多大儒,他们在那里开设书院,招收资质出众的学子,教导他们成才。北地这里,只有一所国子监能够和南地的书院相抗衡。

不过这个现状由来已久,前朝北地多战乱,南地相对安稳,在那时不少有才名的大儒都拖家带口前往南地定居,久而久之方才形成这样的局面。

衡玉闻言来了兴致,说:“兄长,你不是一直想来白云书院看看吗?到时候可以看看其他进士有没有兴趣,我们白云书院很欢迎他们前去参观。”

这一届进士中,有不少二十出头就高中的,该让白云书院那些傻甜白学子们清醒意识到自己和别人的差距。

容谦言瞥她一眼,“在打什么算盘?”

“也没打什么算盘,我就想着让你的好友们和书院督学就一些问题进行辩难。”

好说歹说,总算让容谦言答应帮这个忙。

衡玉在家里多待了一晚,第二天清晨才赶回白云书院上课。

她到静心斋时,山文华正在一个劲儿摆弄他的勋章,用昂贵的丝帕擦拭本就光洁得发亮的勋章。

衡玉瞥他一眼,往自己固定的位置走去,从容跪坐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