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出口答谢,黑衣人猛得单膝跪地拱手作揖,低垂着脑袋严肃道:“木苛见过主九。”

路晏要说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里,神色疑惑地低头看向他。木苛?煮……煮酒?

木苛没听到声,保持姿势不变缓缓抬起头,对上路晏狐疑不解的眼神。

他一把扯下遮面巾,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

路晏自然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她白天弄丢的发簪。她出手扶他:“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木苛依言起身,将发簪双手递给她。似乎酝酿了一下,回忆道:“八年前,军师引荐我与主九见了一面,那时候的主九,小小的个子,却比现在要胖,完全没有无闫门中人的样子。入无闫门的头几年,我一直待在黎国,主九并未给我安排大型任务,只是偶尔要我传达一些黎国皇宫政权之事,之后便一直失联。三年前,我因担心主九出事,便去凉国找主九,无意间成为禾舯光的侍卫,虽是侍卫,可那时并不受器重。直到一年前,才成为他的随身侍卫。即便如此,我与主九也极少见面,就是见了面,也早就不认得了。”

路晏眉梢微动,她听到了关键词,木苛也是无岐、无闫门的人?她没说话,在一切没有确定之前,她不排除这是他们的套路。

木苛看了眼路晏手里的发簪,继续道:“主九每次给我的信里,落款处都有独特的忍冬纹,细看可看出中间的‘无’字。今日拾到此簪,细看才发现上面刻着一模一样的忍冬纹。无闫门中每一层级的主人都有自己独有的标记,各不相同,只有标记主人的幕僚才知道该主的标记,就连门中其他层级的同门人都不知晓。若不是发现了簪子上的标记,我都不知道要何时才能认出主九。”

木苛愧疚地低垂眼睑,此前他还拿剑指过主九,当真是可笑。

路晏听得有些云里雾里,这么说,木苛是她的幕僚?

他说的,可是真的?

“就凭这支簪子,你就不怕认错人?”她抬眼相问。

木苛点点头,斩钉截铁:“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