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板是个很和蔼的人，他身材高挑，浓眉大眼，白皙皮肤，圆脸，一笑就露出一口大白牙，一说话就笑，很有亲和力。

小雨想，来到这里，可不是观光旅游的，的赶紧办正事，就笑着说“有时间，欢迎白老板去我们那里参观。我觉得羽绒服是个好项目，过来看看后，准备派人过来向你们取经学习。现在我们的服装很单调，需要多方面的发展。”

“哈哈，没问题，我们会负责教会的。你们织的布批，上次我去明珠岛就见过，各种布匹的质量都不错。一会，我带你们去车间看看，这是我自己的企业规模不算大，只是为了养家糊口而已。不比你们那里，我听说你们的厂子规模很大，光职工就有一万多人。”白老板笑着说。

“是，我们是纺织厂，服装厂是我们的下属单位。我们那里种棉花有的是原料。所以我们就纺纱织布，在做服装。养活这么多人，就必须多开发产品才行。我们现在这就去车间看看吧？”小雨站起来说。

“好的。”他站起来就带路。心想她还是个急性子，自己还想与她谈谈棉纱的事情呢，人家那么多产品还不满足，自己这里只有羽绒服不是更单一了吗？牛仔系列的服装，徐老板那里销售的特别快，自己也想分一杯羹。如果也能使织牛仔布的车间运转起来，再做牛仔服，厂里的效益也会更好。

来到车间，这里大概有两千多台缝纫机，其实车间还有空闲，就是再放下一千台也不感到拥挤。工人们穿戴整齐正在制作羽绒服，卫生搞得也很整洁。在这个季节做羽绒服，看来他们也和自己一样，是为徐氏公司供货的，经过徐氏公司之手，把羽绒服卖到世界各地的。

小雨抓起一把羽绒在手中揉搓了几下，感到非常轻柔。问身边的白老板“这些羽绒是你们自己制作的吗？”

“是，我们有自己的养鸭场，从那里采集鸭绒，再进行加工后才能使用。”

小雨又拿起他们使用的布匹，有一种比较挺妥的，还有一种轻柔薄如丝沙的布匹。想到自己厂里也都能织出来。来到他们隔壁的服装展厅，仔细地查看了他们的成品服装，原来较挺妥的布匹是做羽绒服的外套的，把做好的羽绒服给做它内衬。

较薄的布匹是直接做羽绒服，一般是做休闲服饰。这类既轻柔，又舒适。适合秋末与初春季节穿的。现在这款羽绒服比较时尚，自己就有一件，价格不贵还很实惠。假如自己今年也能正式生产，就能在这两个时间段的市场上，分得一杯羹。

小雨问“听说你们这里制作羽绒服的厂家很多。都能收上足够的羽绒吗？”

白老板笑着说“哈哈，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吧。有的是从各地定点去收的，有的也有自己的养鸭场和养鸡场。我们这里是养鸭场比较多，大部分也是和一些厂家签了合约。哈哈，我的一个养鸭场也不够，还和一个家养鸭场有合约。”

小雨问“如果买你们这里做好羽绒，多少钱一顿？”

“一般在三十多万元一顿。价格也不均一。”

小雨笑着说“我们今年就上羽绒服，也上养鸭场。我想，可能羽绒也不可能收集太多。如果我们来学习的，回去时，能不能从你们这里买两顿做好的羽绒？”

白老板笑着说“可以，我们这里也有不多羽绒服，专门制作羽绒出售厂子。到时候我会帮你们联系一下，也会给你们把把关的。”

他们又来到织布车间，织布机上正在织着做羽绒服用的布匹。

小雨看了看他们织布的丝沙，非常细。这里只有一百多台织布机，这样一个厂子，作为一家私营企业就不算小了。看来这个白老板眼界也颇高。在织布车间相邻处还有一个车间空闲着。这也是想等效益好后再扩大生产。

他们又来到制作羽绒的车间，刚临近车间就有让人作呕的味道，同时还有消毒水，与各种化学药水的味道。

进入车间，就看到三个大水池，里面有各种药水，正在沉泡着清洗干净羽绒，而在一个机器上，正在把捞出的羽绒进行烘干。

小雨走过去看着做好的羽绒，捏起一撮，方在鼻子下嗅了嗅，不但没有异味了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笑着问“白老板，经过这样处理的羽绒就不会长虫了，对吗？”

“是，用了很多化学药品处理过。绝对不会长虫。你派人过来学上两三个月，就什么都会了。”白老板浅笑着说。

小雨又问“制作羽绒味道这么大，污水如何处理？”

白老板盯着她，心想，这位还真得心细如发，想的真周全，方方面面无一遗落。难怪她能管理那么大的企业，赶紧笑着说“这里的药液一般是使用一段时间才换一次。再说都是化学药液，再用中和的方法，就能使水质保持平衡，到那时就可以排掉。这个过程就是污水处理过程。呵呵，就是这个气味没法避免。”

小雨立马明白，无论酸性的，还是碱性，只有酸碱中和后，就不会对环境造成污染。看来学习化学也没有白学。

“你们那里有棉花。我想买你们的棉纱，我们也要织牛仔布。你也看到了，还有一个车间正闲着，我也想进机器织牛仔布，做牛仔服。走，去办公室再详谈。”白老板笑着说。

“好啊。我们那里不缺棉花，这个也没问题。我想派人来学习做羽绒的制作，这几种机器哪里有卖啊？”小雨问。

“到时候，我会给你销售的地址的。只要你们过来人，我们会负责教会的。”他爽朗地大笑着说。心想，徐先生没说错，这位刘老板胆大心细，的确很能干。

在办公室里，小雨拿出支票本开出了二十万元的支票，递给他说“这是学习的费用。你们给安排住的地方，吃饭让他们自己去食堂买就好了。我们还想去养鸭场看看，可以吗？”

“不用钱，我们也会教的，刘老板太客气了。去养鸭场看看也好。咱们先吃午饭。下午就过去。”白老板看到小雨做事很讲究，特别开心，其实冲着徐先生的面子，自己无论如何也会教的。

“好的。”小雨回答。其实小雨本想少给点的，可是有明珠岛的徐家在牵线搭桥，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他们一行人跟着白老板走出办公室。

小雨与白老板说“我初步决定，过来七十人学习做羽绒服，二十人学习之多羽绒的。其次我还想养鸭子，也要过来人学习。至于过来几个还不确定。”

白老板笑着说“学习制作羽绒的用不了那么多，我们才用了五人。工序看似繁杂，其实制作起来很简单，关键是要把握好分寸。”

小雨笑着说“没关系，来的人是多了点，只有能有一半能学的像你们的员工那样，我们才能进行其他工序。这是重中之重的一环。”

白老板点头认可地说“没错，这道工序的确非常重要。只要按着各种化学药品按比例配制，熟练地运用多次，就能掌握出技巧的。”

他们一行人来到食堂，这里已经准备好饭菜了。满桌的菜肴，香气四溢。饭桌上还放着一瓶白酒和两瓶红酒。

白老板笑呵呵地说“欢迎你们的造访，我在这里略表一下地主之意。也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小雨笑着说“好的，谢谢，下午还要去参观鸭场，我们就喝点红酒吧。”

白老板也不矫情，让服务员给大家倒上红酒，推杯换盏，喝过几杯后，就开始上饭。

吃过饭，喝了一会茶水后。一行人两辆车，经过一个小时的路程，来到一处偏僻的乡下，就看到好几个养鸭场。

白老板笑着说“之所以离城市这么远，是因为我们这里天气比较热，无论怎么注意卫生，也遮不住这种气味。而且这里时不时的就会下雨，空气又很闷热，鸭子也需要出来溜达溜达。”

车子在鸭场外面停下来。这里很是荒凉，有一个大的池塘。用鸭棚围了起来。一大片的鸭子，呼呼啦啦地扭着屁股，一拽一拽的走动着，咯，咯，的叫喊着，就像在大合唱。

虽然那么单调，在小雨听来很动听。鸭子有的在水里戏耍，有的在岸边打盹。有白色的，有灰色的。鹅就更热闹了，有仰头高叫的，有的相互追逐的，有静静地吃东西的，还有把长长的脖子放在翅膀上在打瞌睡。只是这里的味道实在是难闻。

看到这一场景，婷婷和胡军来了兴趣。他们俩跑到面前，高兴地东张西望。当来到一个养着小鸭子的棚栏里，黄黄的小鸭，小鹅，迈着两只小短腿，跑得飞快，黄茸茸的就像毛线球，在地上滚来滚去一样，非常可爱。

它们不怕人，伸着脖子，小脑袋东摇，西晃地与来人对视，还时不时地“咯，咯嘎，嘎。”叫几声，而后就相互追逐着跑来跑去。

“哈哈，太可爱了。”婷婷笑着说。就连难闻的味道都让他们忽略不计了。

小雨问白老板“这些鸭子和鹅不下蛋吗？”

“看到了吗？脖子上有红线的是下蛋的，没有的是肉食鸭。肉食鸭也挣不少钱，一般是四十一天至四十三天就可以出栏，每只都在两公斤左右。一年能养七茬，就按着每茬一万只来算，一年能挣二十万多万，呵呵，我这里就有近十万只鸭子。再加上鸭绒又是一份可观的收入。每年我这个鸭场也能有二百多万的利润。”白老板笑着说。

小雨知道养鸡场和这个也差不多。她看到一栏栏，大小不同的鸭子与鹅，问道“你们必须不停地孵化才能行，对吗？”

“是，你看每个鸭子的翅膀上都打上一个标签，上面标着他们的出生日期，哈哈，其实有时候也不在乎日期，只要提在手里感觉一下，有两公斤左右就可以出栏。孵化机是一茬接着一茬的孵化，不能间断。走，过去看看孵化车间。”

白老板带他们来到一个很安静的大房子里，这里有十六台孵化机，里面有一层一层的鸭蛋，外面有控制温度和湿度的仪表。

白老板介绍道“孵化时既需要一定的温度和湿度。足够的湿度才能方便小鸭啄壳和出壳，以防小鸭绒毛粘在蛋壳上，一般是二十八天出雏，一台孵化机一次能孵化出一万三千只雏鸭。”

小雨看到有些人开着三轮车过来拉雏鸭，问道“他们这是出去卖吗？”

白老板笑着说“这是乡下的老乡们买回去养在家里。他们养大后就送回来。有的在家里能养几百只或者上千只不等。他们就靠这个赚点小钱。”

徐倩问“你们这么多孵化机，一次就能孵化出几万只吧？”

“是，但是也不均已，因为每个机器开始孵化的时间也不一样，这样有间隔才能每天都会有出栏的鸭子可以屠宰。那边就是屠宰场，还有冷库。”白老板指着远处的房屋说。

他们又来到屠宰场，工人们把杀死的鸭子，先把鸭绒都摘下来收进一个袋子里。这里有五个脱毛机，正在不停地转动，里面热气腾腾地，死鸭子不一会就光溜溜的了。

“看，放进去以前，先把羽绒都弄下来，这就是我们需要的。那边几个冷库，存放鸭子，随时都能卖出去。羽绒就运到厂子里加工处理。它们浑身是宝。”白老板喜笑颜开地介绍着。

“摘下来的羽绒多少钱一斤？”小雨疑惑地问。

“我们收购价一般在六十元每斤。经过处理后，一斤最多出半斤的成品。”

小雨笑着说“等来学习的学成离开时，我们也要收购一些没处理过得羽绒，回去后让他们学习制作。到时候，还的麻烦你多操心。”

“没问题。我会帮着给你们收购一些的。”

小雨知道让大卫过来，会比自己弄得更清楚，看来还的把他叫过来才行。要想上羽绒服就得上养鸭场，而且还不能是一个养鸭场，多多益善。就笑着问“我们那里有养鸡场，与养鸭的饲料差不多吧？”

“基本上是差不多的。如果你们也过来学习的话，也会知道饲料的配方。现在都不是秘密。”

小雨又问“你们这里冬季时间比较短，一年平均出七茬。我们冬天那里很冷，不会影响吗？”

“没事，它们不怕冷，就是长得慢了一些，你们可以在鸭棚里按上暖气，不按也行，大不了就是少收一茬而已。我说的一年出栏七茬，也是保守的说法，如果饲养的好，出八茬甚至九茬的都有可能。”

这时天天近黄昏，婷婷走过来说“妈妈，我舅舅打电话来了，要来接我们去他那里吃饭。”

“好，你让他们在白老板的厂子门口等着，我们马上就回去。”小雨说。又转向白老板说“白老板，我们会在这里住几天，我们也会再过来看看的。等想好后，会去你的厂子，咱再详谈，这样可以吗？”

“哈哈，没问题的。”白老板听明白了，他们这里有熟人。还是部队上的，知道徐先生说的话没错，这些人的身份的确不一般。

回到厂门口，有两辆部队的车在等他们。看到他们下车，马上走上来问“是钱婷婷吗？”

“是。你好。”婷婷说。

“请上车吧。”那人很是礼貌地说着。

“好的。”小雨又对白老板说“最迟后天。”说完就和他握手告别，上了车。

白老板看到部队的车开走后，心想，怪不得徐老板一再嘱咐自己，一定给予最好的合作，早就看出来了，徐老板也很敬重他这个亲家，自己为她培训好工人，还会买他们的棉纱，今后也算是合作伙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