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辰儒一怔，裴淑涵和梁雨飞脸上浮现一抹怒色，肖无生高傲地道：“所谓天外，其实是在这玄玄大陆之外的一域，我们所在的位面要更高，实力普遍要强于这里。对于我们来说，下位面的修行者，无异于牲畜，他们懂得修炼，若是将其收割斩杀，便可掠夺道韵，增加修为，是一种另类的丹药，所以我们称之为人丹。”

肖无生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杀得越多，就会变得越强，若是屠尽这一域，了却无数因果，获得诸多道韵，得到的好处更是无法想象！他们就是活着的丹药，我绝不能放过！”

南辰儒怔在了原地，这种说法，他从来没有听过。

肖无生踏出一步，一股漆黑的剧毒从他的脚下蔓延，“雷雕，你可以选择逃走，但只要你敢逃，我就将你的朋友全部杀死。说来可笑，修行乃是孤独路，无人可相陪，无人可相伴，可你们下界的人丹就是不懂，偏偏在乎什么朋友亲人。”

裴淑涵缓缓撕下右臂袖子，右臂雪白的胳膊上，有一只展翅雷雕的图案，雷雕缓缓顺着手臂游动起来，她的眼中迸发出一抹雷光，“你们这些天外毒魔，毫无人性，自然不懂什么叫情义。”

“情义？你是上古雷雕转世，他们只是普通人，你能和他们做多久的朋友？三百年后，他们天赋耗尽，白发苍苍，你却修为高深，你还会和他们当朋友？”

“会。”

“三千年后呢？他们寿命耗尽，只剩下一座孤坟，连你的家族都已经更迭换代，根本不认识你。你除了孤独地修行，孤独地向前，还能做什么？你所谓的朋友，家人，全部都已经没了，这世上，你终究还是孤零零的。”

“我……”裴淑涵面色一僵，肖无生说的不错，不是每个人修行者都可以一直向前。三千年对很多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分水岭。

“三万年后，你到了更高的位面，举目无情，每一个人都想杀你，都要害你。你还会在乎别人的朋友吗？那时，你已经习惯了孤独地前进，你会明白，什么情义，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肖无生停在了裴淑涵的面前，他闪电般抬起手，插向裴淑涵的胸膛，裴淑涵手上浮现一只雷雕虚影，不闪不避，也向肖无生的胸膛插去。

不是她不躲，而是她躲不开，唯有以伤换命，才有机会！

肖无生的眼中浮现一抹嘲讽之色。

千钧一发之时，一把长刀破空而来，直奔肖无生的脑袋。

“当！”

肖无生一手挡住长刀，另一手抓住了裴淑涵的手腕，剧毒顺着裴淑涵的手臂扩散，雪白的胳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枯，裴淑涵面色一变，举起另一只手掌切向肖无生的手掌，肖无生松开手掌，裴淑涵这才闪身落在一旁。

长刀被染得漆黑，肖无生偏头望着南辰儒，道：“找死？”

南辰儒坐在身后的石凳上，一副看着死人的样子看着肖无生道：“为什么要逼我呢？为什么呢？”

“什么？”肖无生眉头紧皱。

南辰儒满脸无奈地摊手道：“给了你台阶，给了你脸面，求着让你走你非不走。非要逼我，既然这样，你去死吧。再说，你他娘的说那么多，不就是缺爱吗。孤独了，悲伤了，所以见不得人好了，扯什么千年万年，就你这本事，活的了一万年？”

肖无生脸色当即一僵。

“噗！”裴淑涵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这个家伙就是这样，总让人猝不及防，她偏头望着南辰儒道：“喂，你不是要给人家当狗吗？怎么突然叛变了？他可是九品武人，说实话，我也打不过，他会杀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