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葬的早,墓地离村子远。一路爬到很远半山腰的野林子里,才看到了最早的一片坟地,已经完全荒废了。坟地在山坡上一层一层,中间很多大树,遮天蔽日的,底下都是圆形的石头坟包,看上去都有五六十年的历史了,长满几层青苔,和藤蔓野草完全盘绕在一起,墓碑基本上都没有了。

胖子看着山就说不对不对,这地方不是葬普通老百姓的地方。这山他看着面熟,似乎在梦中见过。

我不知道他在胡扯什么,专心看坟,这些坟看上去都是无主的老坟,因为家族还有传承的,祖坟是一直跟着村子和新坟迁的,这些个没有被迁走的,子女可能都失散或者绝户了。

墓碑都在泥里埋着,刨开地上的草和泥能露出一点棱角,上面的颜色早就磨没了,很多无法辨认名字。

其中有一个空地很奇怪,很小,大概只有一个浴缸大小,完全是秃的,没有草,泥也是老泥,当然也不是全部都没有,但是草稀稀拉拉的,能大概看的出以前是个坟头,已经平了。

胖子就道:“是这个没跑了。泥里有朱砂,炒过,所以长不出草来,这是古代的修坟的工艺。这杨大广肯定和咱们是同行。而且学的很扎实。”

“为什么这么说?”我惊讶道。

胖子道:“一边倒斗一边还能考上大学,你说扎实不扎实,不像我,我连z和2都分不清楚。”他摸了一把坟头的土,我明显感觉到他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