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丧已经反应了过来,他开始尝试踩着泥石流斜坡爬回到滩涂上去,淤泥往下流的力度惊人,他踩上斜坡举步维艰,只要一停就被带下来。胖子在这种时候决策最准,大喊:“上不去的!”他指了指脚下在流淌的泥河。在这个峡谷的底部,汇聚下来的淤泥正在往一个方向流去。

“这原本就是个山洞,一部分塌了,肯定有其他洞系里有空间。顺着这些泥流动的方向,我们应该能找到安全的地方先撑过一段时间。”胖子努力趟水,指着刘丧边上的淤泥,“有船!”

我们拍掉顺着下来的海蟑螂,朝刘丧爬过去,淤泥此时已经快没上大腿,我知道如果到大腿根,那基本上走路就不可能了。每走一步都要耗费巨大的体力。

我和胖子到了他边上,胖子不去管他,用手拨开淤泥,甩出自己的枪,用力甩掉枪管里的淤泥,我拽住他:“会炸膛的!”

“质量好的枪会,这把是土枪,子弹打出去可能会掉地上,但膛绝对不会炸,赌上昌平二狗黑的尊严!”胖子一个扫射,打在岩壁中一艘独木舟的木楔子上,这些木楔子都是把船固定在岩壁中的架子,子弹随着泥水打出来,木楔被打的粉碎。

他一路扫射,把所有的木楔子都打碎,我们两个人用枪托把独木舟从崖壁里撬出来。

这种小独木船上过桐油,虽然已经腐烂但是船身仍旧是完整的,我们爬上去,胖子就对刘丧喊道:“傻逼,三秒钟,过期不候。”

刘丧回头一看,立即扑上船,我们一只脚跪在船上,一只脚当作浆,像滑海马一样滑动独木舟往下游滑去,路过闷油瓶,闷油瓶不知道在看什么,胖子大喊:“小哥!”

闷油瓶一个翻身,带着漫天的泥花飞起,翻落在我们的船头,船头一重,速度一下加快,正好泥河的坡度加大,我们滚上船,船瞬间往下连跌了两个落差,船身打转,差点打翻。

好不容易稳住,船已经转了好几个大圈,我看到闷油瓶单手拽着我和胖子的腰带,刘丧抱着独木舟的一边,那个瞬间我发现闷油瓶的目光始终在找什么。

“你在看什么?胖子眼尖,我们一块找!”我大叫。

忽然坡度瞬间变大,从刚才的60度左右一下几乎变成了45度,这里的淤泥还没有完全覆盖这个山谷的底部,很多尖刺一样的岩石仍旧露在淤泥外,虽在泥水中速度不像在水中那么湍急,但是撞上这些岩石仍旧会让独木舟疯狂的打转。我们的冷焰火全部都甩到不知道哪儿去了,再打也没有时间。我们什么都看不见,我头晕目眩,如果不是有人拽着我我肯定已经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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