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刀与兵、铁与火(2 / 5)
作品:《奇物与发现时代》顾川曾对许多的人用过读心的手段。
但那是不平衡的。被他读心过的人,几乎毫无反制之力。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不幸,因此,他从未受到过有效的锻炼。
而黑长老龙在异龙之群中也身处顶端,早已经过千锤百炼,对于心灵语使用者的反抗手法也一清二楚,几乎在一瞬间就击破了顾川组织起的混合多种信息的防线。
“天然领悟了信息深度吗?又或是你的家乡已经发现了这一异龙王朝在使用心灵语将近三百代后才意识到的关键。”
声音从两个世界同时传入顾川的耳中。其他的信息都被干涉干扰,因此,黑长老龙的存在便无比显然。
一双浑浊的眼睛已然在他的脑海中缓缓睁开。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
屏蔽了一切杂乱多余的信息,犹如父母在耳边轻声慰问,恋人在鬓发边上暧昧厮磨,引导人去回想起过去曾发生过的一二事。
那时,顾川脑海里禁不住地开始回忆起一件事——
假设黑长老龙具备这种等级的心灵语、或说读心能力,蛇又或者银长老龙是凭什么有信心叫他靠近黑长老龙并刺杀的……是因为他们已经笃定黑长老龙不会无差别读心四周吗?还是单纯相信那把武器能在短距离内一击必杀呢?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瞬间,便叫黑长老龙得悉了。
它像是在压抑似的,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
“原来如此,是天衡哈!”
日光洒在悬圃穹顶的边缘,犹如镶上了明亮的黄金。蝙蝠般的翅膀在光线中呈出一种邪恶的粉黑的肉色来。
接着,它说:
“因为天衡是极了解我的。”
而那时,布紫群陆的顶上插满了黄旗。
齿轮人稍露出一截的钢铁身躯,同样被云墙边缘射出的明光照亮。载弍在细心的忧虑中问了天挺类似的问题。
天挺缠在敬日的身上,站在陆地上远眺黄色的海洋,说:
“不用担心,天衡长老深知叛徒的想法。对叛徒来说……他是不会简单伤害你的同伙的。”
用黑长老龙的计时法,这周是第一千二百二十代的第五十二周。代是人出生到繁衍下一代的时长。一周是悬圃自旋一周的时间。
琼丘一如既往,顶部冰凉,中部酷热,而幽冥边缘的温度则在适宜之间,暖风吹拂,紫草轻微地摇晃和一千代前一样,是一整片凝固不变的海洋。
布紫依旧是琼丘最落后的地区。布紫没有原生的人,是古老的被异龙王朝放逐的人来到这里开辟土地的,至今仍少有道路。这些道路等到内战发生,要么走不了,要么就被悬圃的军队重兵把守。
而悬圃的军队采用的是轮休制度,每时每刻都有差不多多的人在观望四周。
因此,布紫的叛军、或者“平叛军”行动时,走的也是民间的小路。对于长久活在这里的人们而言,原始的道路也是很好的,那些新颖的道路,他们只觉得又耗费人力物力,又不会有什么用。
稍早一周的时候,蛇亲自带队走出了圆柱形陆地,利用钩锁抵达了附近的一块不规则陆地。
这块陆地是最近飘到圆柱形陆地边上的,地下有建筑,也就是说这是个村庄岛。村庄里的人约定了集体栖息,只有几个孩童在洞穴边缘拨弄紫草嬉戏,唱着古老的歌谣。载弍听到这首琼丘歌谣的大意是:
“龙啊,飞在空中,我们呀,走在地上,怎么能说彼此没有战友?朋友们啊,谁先冲向前方,谁就获得荣光。”
唱到后面的时候,这地下村庄里刚醒的青年村人走出来,随他的弟兄们一起跟着放声歌唱,唱完了,便发出无忧无虑的笑声。这种生活在布紫的土地上已经经过了一百年,他们非常习惯这种原始。
载弍看到敬日拨开紫草,听到他吹了吹口哨,小儿们的嬉戏就立刻停止了。男青年看到敬日身上的涂料,立刻把孩子们赶进村庄的里面,随后站直身体,举起拳头来说:
“欢迎长官!长官,怎么来了?”
这是他近几十周来新学会的东西,教育他们的人称之为悬圃教军的军礼。
“你们的人呢?”
敬日问。
青年人反身走进洞穴的深处。不一会儿,深处便现出十几道衣衫褴褛的影子来。他们都穿着土黄色的衣服,手里拿着强弓,腰间别着布紫特产的一种弯刀。
“早就已经集中过了。”男青年的面上现出兴奋与不安。
蛇便放下心来,吩咐他们按照计划行事,切勿忘记时间,便催促敬日前往下一个民兵聚集地。
尽管它鼓动了这群山野村民,也叫原本追随的教军分散,给予基本的民兵训练。但蛇本身并不相信山野村民的力量,它比较相信野人国会帮助它们反攻悬圃,因为不少野人国的上层也是由类似异龙的奇珍种族把守权利的,它们是知道悬圃之害的。
并且,它听说过,慕石那带在举事时,各村庄响应的民兵就多有搞错时间而来迟者。不过当时悬圃没有防备,慕石的举事才算是阴差阳错赢了一半,但它相信这点仍为不久前的慕石事败埋下了必然的伏笔。
至于如今悬圃已有防备,并下派中央军队协助布紫清理叛军,蛇便是小心万分,不敢走错一步。
在顾川走后的时间里,它与其他异龙已经做完了反攻的准备工作。数不清的空岛漂浮掩护,重要的几座战略空岛,各地响应的人已经挖完相应的地下建筑。
蛇是在做最后的检查了。
载弍有幸或者不幸的,就在这个队伍里。他作为纯粹的局外人,与悬圃没有利益关系,但齿轮人的文体能力远超寻常布紫村民,或者说布紫村民基本不具有三位数以上的加减法能力。因此,他稍微露了几手后,便意外的在许多重意义上受到蛇的看重。这是载弍与顾川原本都没有想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