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之蜜糖，乙之□□！”

陈常在捏了捏手中软软的鸡蛋糕：“我的蜜糖，有人觉得是□□吗？苏姐姐，这糕真好吃，要不我还是和皇后娘娘求个恩典，搬过来跟你搭伙吧！”

苏如歌：“……”

陈常在没有继续纠结高贵妃是真病还是装病，她一向是个心宽的人。有时候，苏如歌甚至觉得她是站在紫禁城这个圈外的吃瓜人。皇帝来不来，她不关心，皇帝宠幸谁——

哦，这个她倒是挺关心，这是个合格吃瓜人，圈外吃瓜的那种！类似于未来社会上那种看到明星塌房，欢天喜地吃瓜，但实际上这明星塌房前，她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的那种吃瓜群众。

苏如歌不免怀疑这是不是陈常在的长寿秘诀之一！

“我将方子写给你，你又不要。这糕不难做，你把方子带回去，让人做便是了。”

“我一日也吃不了几块，还要做，多麻烦。姐姐这里多做两块就好了，我让人将我的例份送过来。”陈常在“嗷呜”一口吃掉了手中的糕。

这鸡蛋糕是给小阿哥准备的，每一块都不大，大人一口就可以吃掉。

“难道我这里还差你一口点心？只你带了方子回去不就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了？”

“把方子带回去，那我不是又少了一个窜门的借口啦！”

“……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姐姐，我一向是极聪明啦！”陈常在得意道。

只可惜皇帝喜欢的是温柔美丽的女人，而不是聪明的女人。

不过，陈常在对于自己现在的生活还是比较满意的。陈常在也不是什么显贵人家的女儿，若不是进宫，大约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个普通男人，伺候他，为他生儿育女，同时伺候公婆。

这是大清大多数女子的一生，这样的一生以前许多女子过过，未来也有许多女子会过。在独立自主的女性看来，这样的一生无趣又苦楚，可又被世俗当做理所当然。

没有进宫前，陈常在也觉得那是女人一辈子应该走的路。可进了宫，跳出了那个圈子，陈常在觉得那日子她并不想过。在宫里她虽然不得宠，但一年四季衣裳常新，宫里的奴才是捧高踩低，可这世上哪里都不缺捧高踩低的人。

初一十五给皇后娘娘请安，总比普通人家的小媳妇每日晨昏定省伺候公婆舒服。宫里的女人生不生孩子是自己的追求，生不了不用担心公婆催生，也不怕无子被休。你不生，有的是人生，人家巴不得你不生才好。

当然在这宫里，也不全然是好处。可不这般想，人岂不是太苦了？有时候，幸福是比较出来的，若总是去和得宠的娘娘们比较，那是自讨苦吃。可设想一下比现在更糟糕的境遇，又觉得现在的一切都很好，不算糟糕。

两人正说话，睡在罗汉床内的小阿哥便有了动静。

小孩子的睡眠总是最好，早上在院子里一通撒欢，用了点心到头就睡，这会儿醒来恰好用晚膳。未时吃的饭，却说是晚膳，苏如歌至今都觉得别扭。时移事迁，谁能猜到大清的晚膳时间未来会变成许多人的早膳时间呢！

“额额~”小阿哥坐起身，小肉手揉了揉眼睛。小阿哥是个没有起床气的乖宝宝，一点不亏了苏如歌叫了他一年乖宝。

“快过来！”苏如歌伸出手，小阿哥欢喜地滚到了坐在罗汉床外侧的娘亲怀里。

“额额~”小阿哥的脑袋在母亲怀里蹭了蹭。

苏如歌抱着他坐到自己腿上，倒了一杯温开水喂他。小阿哥咕噜噜喝了水，满足地喟叹了一声，看到坐在对面的陈常在，惊喜道：“陈陈！”

因说话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陈额捏对他来说颇有难度，额捏是额额，陈额捏就成了陈陈。这也是陈常在是亲近之人的缘故，若是换成高贵妃，小阿哥上去一句高高，那可歇菜了。

“璋宝，要吃糕糕吗？”陈常在捏着鸡蛋糕问道。

小阿哥眼睛一亮，伸出脖子就要去吃陈常在手里的糕。不想脖子伸出去了，却离糕糕更远了。

小阿哥：“……”

奶娘熟练的接过小阿哥，抱去东进间伺候小家伙解决生理问题，又拿湿帕子擦脸擦手才送回来。

等小阿哥回来，伸手想要去抓点心，却落入了娘亲的怀里。

小阿哥疑惑地叫了两声，不明白为什么没有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