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轻语突停下。

“爹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个好丈夫，才害得你母女多年流落在……”宁昌侯哽了哽，一时有好笑，“罢了，种忏悔也没什么用，银票是我卖了侯府大半铺子换来的，你留着给话话用，就当是为父的最后一点心意。”

简轻语默默着他手中的银票，却一直没有去接，宁昌侯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捏着银票的手指也渐渐颤抖，当他要忍不住退缩时，另一只手接了过去，他顿了一下，抬头对上陆远镇定的眼睛。

“多谢父亲。”他开口。

简轻语回神：“多谢父亲。”

“好好好，时候不早了，你赶紧走吧。”宁昌侯松一口气，笑着催促。

简轻语点了点头，等陆远上马车后也跟着上去，刚进马车又想起了什么，掀开车帘向他：“父亲，圣上已经答应给慢声夫妻新户籍了，虽不能踏足京都，但今后也不必再躲藏，你回去便告诉他吧。”

“好……好……”宁昌侯眼睛红得愈发厉害，说话都有哽咽。

简轻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便放下了车帘。

马车再次开始赶路，宁昌侯被他甩下很远，简轻语偷偷撩开后车帘，也只能到一个小点孤独地立在地平线上。

“我方才不是故意不接他的银票，我只是……”简轻语抿唇。

陆远将她揽进怀中：“我知道。”

“只是突想到，若母亲听到他的忏悔，说不定还会觉得兴，觉得自己等了一辈子，值了，”简轻语枕在陆远的肩膀上，静静地想着往事，“真的值吗？”

“她而言，大概是值的。”陆远缓缓给出答案。

简轻语轻轻叹了声气，想到什么后抬头向他：“若你日后敢如此对我，我不会像母亲一样等你。”

“不会有种能，”陆远说完顿了一下，“倒是你，没什么长『性』，很有能移情别恋。”

“我才不会……”简轻语说到一半，突好奇，“若是会呢？你会一直等我吗？”

“等倒是不会等，”陆远实事求是，“但有能把你关起来，拴在床上，一辈子都困在身边。”毕竟他早，不是没有样想过，陆府挖的那个地下寝房，如今还是新的。

简轻语：“……”人也是够极端的。

被陆远吓到的简轻语决定，辈子就跟他凑合过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