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幼？”

    “四哥，有件事我跟你说一下。”

    姜云幼敛了心神，把昨晚顾沛的事儿跟他说了声，“顾沛不想要你回来，希望我过去拖着你。”

    “那就不回去，你过来方便吗？推掉工作是不是有影响？”顾斯柏问。

    姜云幼又想起了徐嘉怡。

    “工作得先跟经纪人那边沟通一下，不一定能推掉，但我答应顾沛了。”

    她顿了下，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握着手机的手稍稍紧了点。

    “四哥，我...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直接问就好了。”

    “我们订婚的真相，他是不是也知道？”

    姜云幼没说“他”是谁。

    但顾斯柏听明白了。

    他想想就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了，倒也没否认：“是，他是我叫回国的，一开始就是为了顾家。但订婚的事情不是一开始就计划的。”

    姜云幼深吸一口气。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声音略显苍白：“所以，他一直都知道我们是假订婚。”

    “...抱歉幼幼。”

    “原来如此。”

    姜云幼抬手落在镜子上，冰凉的温度让她冷静下来：“我没事了，四哥，你先忙吧。”

    “幼幼——”

    她把语音挂断了。

    原来真的就是她猜想的那样，宴涔什么都知道，顾斯柏也知道。

    只有她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

    在他们导演的戏里，煎熬挣扎。

    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拍在脸上，将额头的发丝都打湿，沾染着水珠。

    她双手撑着盥洗台，大口的呼吸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直起身子，再次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那是一张过分好看的脸。

    她一直都知道。

    她也知道，进入这出戏，她怪不了任何人。

    和四哥订婚、配合他迷惑顾沛，都是她自愿的。

    四哥帮了她许多。

    这些都基于她自愿的情况下，她根本怪不了任何人，也没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