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词(1 / 2)
作品:《驸马一朝变家奴》云怀月一枕黑甜,难得做了个好梦。
梦到人在公主府花园的秋千架上,朝朝趴在她脚边睡大觉,而温琢正在一旁,为一人一猫作画,她刚欲抢来看,便从睡梦被拉回现实。
现实还在瀛州姜府的这间屋中。
温琢并没有食言,她睁眼之时,他正坐在床边,身后靠了只枕头,浅浅地睡着。
她看着他的睡颜,在脑海中搜索记忆,竟觉他似乎从未睡得香甜安稳过。
此时他黑长的睫毛垂在眼上,薄唇微抿,透着一种淡漠的疏离。
她怎能仅顾着自己睡觉呢?他伤的重,理当好好休息。
她心下升起一丝内疚,起身试图轻扶他躺下,许是牵扯到他的伤口,他拧着眉,猛地睁开眼睛,满是戒备与寒意。
见眼前人是她,忙缓了神色,眼笑眉舒,又变成往日里的温琢。
“公主醒了。”
她将他这一转换尽收眼底,抱着被子,轻声问,
“是我弄疼你了吗?”
“没有,臣只是一向警惕惯了。”
她将手中的被子堆在他身上,侧首道,
“姜临找你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一些陈年旧事。公主与他从前相熟吗?”
她摇摇头,
“不熟,我只是知道舅舅家有个出色的表兄,但从前没怎么见过。”
他不知为何,心中竟长舒一口气,姜临既与她不相熟,那便是他单方面对她临时起意,并没有往日的情分在。
她将自己方才用的枕头递过来,
“你现在可以好好躺着了,你看你眼下的乌青。”
“这枕头不舒服。”
“嗯……确实,不过如今也没有更好的条件,只得将就一下。医官可要你好好休息!”
她摸了摸睡了一晚的脖颈,是有些发酸。
“有个更好的枕头。”
他牵起她的手,收拢在自己的掌中,抵在下颌,以她的手为枕,微微阖上眼睛,轻浅的呼吸洒在她手背上,静静地享受她的温软。
一阵风吹过窗橼,拂的她心痒。
片刻后,睁开双眼,眉目清明,
“这回休息得甚好,劳累全无,能为公主分忧了。戚姑娘留给你的证物呢?”
她脸上泛着微微红晕,跳下床来,开门跑出去,仅留下磕磕绊绊的话飘在风中。
“我,我睡了这么久,还,还未看,你,你等等!”
她刚从柜中拿出证词,便见侍者在外通传。
“公主,府外有一蓝衣男子,吵着要见您!臣看他形迹可疑,面带凶煞,将他押了起来,向您回禀!”
蓝衣男子啊,是周慎。
“快将他放了,让他进来!”
周慎一脸愤色,怒气冲冲,隔着老远就冲她抱不平,
“你们换地儿住,也不派人告知我一声,好家伙,让我好找,从袁府一路打听至此处,还被人押了会儿!”
“哎,周慎,此事说来话长,你且跟我来。”
云怀月笑着向他招招手,他虽仍是气呼呼,但还是跟上去。
她带着证词和周慎回到温琢房中,见桌上药酒瓶子,思及医官吩咐,
“该换药了!”
她刚欲替他解开纱布,他便拿过她手中的药酒,
“伤口太过可怖,让臣自己来吧。”
“不行,这屋内现就二人,一个他,一个我,任你挑一个,但不能自己换,免得又流出血来。”
“上药吗?我能行!我从前见过不少尸体,剖尸我都不怕的,更别提区区伤口!”
他接过温琢递来的药酒,三下五除二解了纱布,直接扯下来。
温琢的脸色一白,并未言语。
周慎又在棉絮上倒了甚多药酒,药酒顺着棉絮往下滴,向温琢的伤口用力擦去,顺带将棉絮拧干,誓要将浸上的药酒悉数倒入伤口。
温琢的脸色又白了几分,说话声音都虚弱了些。
“周大人,我,我还没死。”
“我知道啊!这药酒啊,充足地擦进去,才能好的更快些。”
“他的意思是,你大可不必像对待无痛觉的死尸一般对待他。”
云怀月在一旁忍俊不禁。
“啊哦”
周慎过意不去,挠了挠头。
“你在白廉清那处可问到了什么?”
“白廉清这人倔得很,问他,就言,若是不告知于我,他家只死他一个,若是当真告诉我,全家都不保。不知怎地,我竟觉得在他眼中,袁照竟比法度还要令他畏惧。怕是要等袁照先行供认,才能让他说些什么了。”
“可不是嘛,不然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云怀月撇撇嘴。
“不过还好,没有白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