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巧拍了好久的门，凌语烛才慢吞吞地穿好衣衫出了房门。

秦氏和温雅也听见了动静，急急往院子里赶来。

衙役笑着递过喜报，“恭喜恭喜，凌家公子考上秀才啦！”

“什么？！”秦氏简直不肯相信自己的耳朵。

除了凌语烛本人，在场其余人一个个瞠目结舌。这衙役不会是口误了吧？他参加的县试不是院试，怎么就考上秀才了呢！

凌语烛面露喜色，接过了喜报和官府奖励的一百两银子。

又吩咐王巧去找徐管事拿些碎银，犒赏送喜报的官差。

衙役从县城专程赶来送喜报，当然是要打点一二的。这些都是不成文的规矩。

送走了报喜的衙役，一家人都还没从巨大的惊喜中缓过劲儿。不但中了秀才，还有一百两赏银！

秦氏忙拉过凌语烛的手，激动得都快哭了。

“儿子，这没听错吧？”

凌语烛淡笑说：“娘，您没听错，我考上秀才了。”随后还回身瞥了温雅一眼，意味深长。

温雅惊得一双眼瞪得老大，甚至还悄咪咪地狠掐了自己一把，看是不是在做梦。

直至接收到凌语烛自鸣得意的眼神后才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一屋子人都围着凌语烛，高兴得手和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连卧床休息的徐管事都拄着拐棍儿，一摇一摆地出来跟着乐，乐着乐着还哭起来了。

温雅当然也高兴。但她高兴之余，忽想起凌语烛自报的76分高考语文成绩，觉得自己又被戏耍了。

“语烛，娘还是不明白，你参加的是县试，如何能考上秀才？”秦氏替一众人问出了心中疑惑。

凌语烛淡淡一笑，解释说：“娘，我朝历来就有县案首无需参加院试，直接获取秀才功名的制度。”

原来，县试取列第一名者，封为“县案首”。若无重大事故，无须再一路考至院试，直接获取秀才功名。但石塘县素来报考人数少，考生质量及低，根本达不到越级赐封的水平。所以之前的考生就算得了县案首，也没资格得此嘉奖。

而这次县试的五场考试下来，凌语烛在诗赋上面彰显出的卓然文采，策论和经史体现出的不凡见解，得到了阅卷考官的高度赏识，并提交给了当时州府派来的监学官员。后者看了，啧啧称奇，便按照当朝制度，直接准许这名县案首获取秀才功名。

石塘县好多年都没出过秀才了。县里的官员都等着揭榜当日一睹这“越级秀才”的风采，可等了两日都没见着人影。因此，这才有了衙役按照登记地址，登门报喜一说。

温雅借着一众人讨论中午吃点什么来庆祝的空档，扯过凌语烛的手腕，将人带到后院儿，一把扔到墙上。凌语烛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壁咚了。

“你又骗我。”她一字一顿，面带愠色。

凌语烛这次是真的一头雾水。

“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你语文76！我当时就觉得离谱，哪有人语文才考这么点分数的，又不是文盲。”温雅瞪圆了眼。

凌语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真没骗你。考语文那场我吃了感冒药睡着了，作文没写。”

温雅：“”

高考也敢睡觉，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