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那过几天我有空再联系你。”

“好。”

他打这通电话来，应该只是出于歉意吧。

向晚打开微信，找到宋赫瑾的帐号，看着他的微信名字“云上的光”，想起了高中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你要做站在云上的那个人，站在太阳和月亮之间，做最明亮的那一个人。

挺巧的。

这个名字和这句话。

向晚不敢让自己多想，准备放下手机眯一会。

手机在床上还没待热乎，又有电话进来了。

是许案？

向晚接起。

“晚上有空吗？”

“你回来了？”向晚有些不确定。

“嗯，刚回来。”许案的声音带着嘶哑。

“有空。”

“晚上我在学校街边等你。”

虽然在许案面前总能让自己变蠢，但他确实很照顾她的感受。

方方面面。

下班。

校门口没看到许案的身影，向晚松了一口气。

朝街边走去，劳斯莱斯停在那里。司机没在，许案自己开车过来的。

向晚上车，系上安全带。

“想吃什么？”许案没有立刻开车，胳膊撑在窗沿，懒懒的看着她。

“你决定吧，我其实没什么胃口。”

看了向晚一会，许案启动车子，“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一路行驶，渐渐驶离了市区。

“去哪？”向晚不解。

“快到了。”许案专注的看着前方。

10分钟后，车子停下。

周围有些黑。

“这是什么地方？”

“下车看看。”许案已经替她拉开车门。

环视一圈。

“哇，是灯塔，好美啊，你怎么发现这里的？”向晚开始兴奋。

“小时候，现在已经废弃了。”

“我突然想起一首诗：

月黑见渔灯，孤光一点萤。

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河星。

当然啦，应该把渔灯改成灯塔。”向晚诗兴大发。

许案轻笑一声：“你挺有学问。”

“那是。”

两人往前走着，顺着窄窄的台阶一直爬到顶端。

高处的视野很好，虽然灯塔的灯光不是特别亮，却让周围有一层朦胧美。

海浪声不绝于耳，两个人扶着围栏静静站着。

“许案，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此情此景，向晚心里极其平静。

“你愿意对我说吗？”许案依旧望向远处，没有看她。

“嗯。”

半分钟后，许案转头，看着向晚的眼睛：“你心里一直喜欢的人是他吗？”

向晚心里一紧，他没有说出宋赫瑾的名字，只说了他。

“嗯。”这个字在嘴里憋了半天才发出声响。

为什么这么难说出口？

为什么说出来心里有点难过呢？

时间突然慢下来，海浪声也渐渐小了。

“现在呢？”许案的话里掺着凉意，“现在还是很喜欢他吗？”

现在？

现在还喜欢宋赫瑾吗？

向晚摸不清自己的想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许案等了很久，没有听到答案。他自嘲的笑了一声：“我知道了。”

话落，伸开手臂，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向晚身上：“夜里冷，穿着吧。”

向晚突然觉得鼻尖一酸，胸口憋的难受，低着脑袋闷闷说：“我不知道。”

许案身子一顿，叹了口气：“我不逼你，你能开心就好。”

弯月在海上投下苍白的月光，今夜格外的冷。

回去的路上，向晚一直没说话。

“怎么了？”许案侧头问她。

“啊？”向晚回了神，“什么？”

许案缓缓停下车，认真的看着她：“我虽然在等你的答案，但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压力。”

“我没压力啊。”向晚扯出一个笑，“你看我笑得多甜。”

许案腾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傻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