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悦被南絮问得沉默了，她现在还没有完全从周仁设计陈博远的真相里缓过劲儿来，自然也没有精力去思考孩子的事情，但南絮说得是对的，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纠结的意义不大，她更应该考虑的是，接下来她和周仁的关系何去何从。

他们已经领证了，还有了两个孩子，就算这是周仁算计来的，也是生米煮成熟饭了。

孩子目前已经四个多月了……

明悦抬起另外一只手摸上微隆的肚子，虽然还听不见胎动，但她现在已经能从体感上感受到孩子的存在了，要她去「处理」掉他们，她是不忍心的。

可是周仁做的事情太过分了。

「去父留子怎么样？」明悦沉思的时候，姜若开始替她想办法，「你把这些事儿跟两边长辈坦白，然后跟周仁离婚，他们应该能理解。」

姜若的提议倒是让明悦的思路开阔了一些——她之前潜意识里总觉得，留下孩子就代表着她要和周仁继续做夫妻，只有弄掉了孩子才能跟他结束，没有「去父留子」这个选项。

好像，这样也不错——她是养得起孩子的，目前也读了不少如何养育孩子的书，只要给她时间，她相信自己完全有能力扮演好母亲这个角色，至少可以确保让两个孩子无忧无虑长大。

「不过，这还是取决于你对周仁什么感觉。」姜若在后面跟了一句，「你要是喜欢上他的话，就没这个必要了——讲真，你现在对他有那个感觉么？」

「我不太清楚。」明悦想否认说没有，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每晚睡在一张床上，很难说完全没有感情。

明悦觉得，她对周仁应该是一直都有感情的，只是不是爱情——至少，不是她当初对陈博远那种怦然心动、轰轰烈烈的感情。

如果没有感情的话，她也不至于在听见真相之后如此幻灭。

她现在很后怕，觉得自己看错了人，周仁太狠了，她不想再被他算计——明悦对自己的自我认知很清晰，她玩不过周仁的。

就算他们家世背景相当，手中掌握的资源和权力对等，她也不是周仁的对手。

她没他那么狠。

所以还是尽快做决断为好。

「我离婚吧。」明悦沉默下来思考了几分钟，长吁一口气之后，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南絮「嗯」了一声，「周仁什么时候去港城？」

「后天吧。」明悦看了一下周仁发来的行程表，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