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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徒弟难为(2 / 2)

作品:《收藏纪元

什么天赋,什么能力,在这个阶段都比不上察颜观色的本领。

这就是所谓的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如此再过个三五七八年,根据学徒自己学艺的水平,就可以出师了。

这里说的出师,只是手艺出师了,但还是得跟着师父干,通常再白干个五年十年,才能出去自立门户。

当代的瓷器收藏大家孙瀛洲就是这么过来的。

耿宝昌跟着孙瀛洲当学徒,自然也是这么过来的。

当年“敦华斋”名气大,一般人可是进不了,做不了学徒。

孙瀛洲是个严苛的人,要求茶具、烟具都得洗得干干净净,桌子腿都得抹干净了。

可为什么耿宝昌能留下?

因为他每天五点起床,不管春夏秋冬,扫地、倒尿壶、烧炉子……,各种杂活都干得妥妥帖帖。

哪怕是端茶倒水、点烟伺候的细活,也一样不马虎。

冬天,耿宝昌每天洗洗刷刷手脚都冻裂了,手上大口子的裂痕,只要稍微伸一下就淌血,细碎的伤口疼的夜里都睡不着。

这种日子是最难熬的,再加上杂活太多,什么时候才能学到东西?

看不到希望才是最折磨人的,没有多少个人能熬下去的。

那好不容易留下的耿宝昌,怎么学艺呢?

全凭自己用心。

掌柜的和客人交谈,讲古玩,赏瓷器。

这个时候,耿宝昌的耳朵是完全竖起来的,一边手脚麻利地端茶送水,一边集中精神去听。

有一次听得太入神,给客人点烟把自己手指头都烧焦了,也没顾得上扔掉火柴。

这才有了后来业内的泰山北斗孙瀛洲和故宫国宝耿宝昌。

南瑾瑜身为南开大学的教授,历史研究所所长,这一生教书育人,可谓是桃李满天下。

但是这些学生,却是不会像敬重天地君亲师中的“师”那样来敬重他南瑾瑜的,因为老师的职业就是培养学生,这就是他南瑾瑜的本职工作。

细究起来,之前在肖瑯牟端明等人之前所说的“关门弟子”,那都多半因为南瑾瑜是学院派,戏言不用当真。

就像现在在圈内,别人会说牟端明是南瑾瑜的学生,但却是不会说牟端明是南瑾瑜的弟子,也是因为如此,在正式场合,牟端明和常闲也从来不以“师兄弟”互称。

常闲是很重礼节的人,既然决定拜师了,这一拜是不能免掉的,当下接过了南师手中的酒瓶,在面前的杯子里倒满了酒。

“师父,这杯酒是弟子敬您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从今往后,常闲会谨记您的教诲,敬请师父饮了这杯酒……”

端起酒杯,常闲来到了老人面前,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拉开老人身后的椅子,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双手举杯,恭恭敬敬的抬在了头顶的上方。

“……孩子,我江海余生,收你入门本非我愿,但既天意如此,且莫堕青云之志!”

老人自己也是百感交集,拿过常闲举在头顶的酒杯,闭着眼睛一饮而尽。

老人徐徐睁开双目,道:“起来吧,既然你拜了师,为师就送你一件拜师礼……”

让常闲起来,老师颤巍巍的出门,不知从哪里找出一件东西,交到常闲手上,说道:“这件水晶兕觥,是乾隆时候的东西,是我的长辈所赐,我算是辜负了,希望你能明白其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