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灵策双目充血，颤抖的眸光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惊悚与骇然。

至于此地，他似乎已经隐隐瞧出了李末灵域的门道。

一切术法，只要靠近那座灵域，便会被其吞噬化灭。

万物同流，可与天通，最终一切化为虚无，什么都不会剩下。

“十七殿下，你可以再试试。”

李末神情漠然，他掌中似有阴阳逆流，相互运转，恐怖的灵息瞬间打入王灵策的体内，似要将那祸患的源头灭杀。

“李末，你还想救他？”

“你大约不知道，我修炼的法门不可想象，大梦千年，衍化众生，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一场梦。”

一阵冰冷的声音从王灵策的体内传了出来。

“他是我极为重要的一颗棋子，你分不开我们的。”

那冰冷的声音透着一丝疯狂与挑衅。

“杀……杀了……我……”

就在此时，王灵策的脸上浮现出痛苦的深情，他的声音也变得极为虚弱，似乎这具躯体之中藏着另一个人。

李末见状，眉头微微皱起。

“我……我废了……”那虚弱的声音再度响起。

“闭嘴。”

愤怒的嘶吼声再度夺回了这具身躯的控制权。

“你真该死！”

就在此时，李末冰冷的眸子里涌起一抹深深的愤怒和杀意，他掌中雷霆震荡，如浩劫降临，瞬间便摧毁了王灵策的丹田。

“啊啊啊……”

下一刻，一阵痛苦的哀嚎声从王灵策体内传来，裹挟着深深的愤怒和不甘。

“李末……你好狠，你给我等着。”

那悚然的念头幽幽荡荡，渐渐弥散在虚空之中。

紧接着，王灵策虚弱地倒在了李末面前，眼神恢复了一丝澄澈。

“王老哥……”

李末上前搀扶，自望玄城以来，王灵策便对他诸多照顾，如兄如长。

他虽被入梦，大部分时间还是自己的意志，这种玄功最可怕的地方便在于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我好像……做了一场梦……”

王灵策看着李末，脸上却是无比的轻松，就在他醒来的那一刻，他的精气神彻底散了，就连一身修为都消失不见。

十七皇子的恐怖之处显露出冰山一角，当宿主醒来，他的现实便成为了梦幻泡影，失去一切，便是最终的宿命。

“王老哥……”

“醒来真好啊！”

王灵策缓缓闭上了双眼，抬起的手轻轻落下。

原本，他有着光明灿烂的未来，那些同期进入玄天馆的同门师兄弟中，似乎也只有看牢房的邵巴星可以跟他比一比，可是若说前程远大，他王灵策必是同期第一。

可惜，他还未将邵巴星彻底踩在脚下，他还没有官途高声，当上洪门之主……

他的路便停在了这里。

轰隆隆……

山风呼啸，王灵策的身躯渐渐风化，最终散落为尘埃散灭。

李末神情黯然，缓缓起身，此刻，他心中没有太多的悲伤，却又一股浓烈的杀意充塞心头，难以宣泄。

“今天……全都要死！”

冰冷的话语在幽幽的自然谷内响彻。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