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剿灭让洪承畴扬起眉毛，眼神也从情报移向曹化淳：“曹公公刚才说，剿灭？”

    “没错，剿灭。”曹化淳面如平湖，说出来的话却是杀气腾腾：“陛下的意思是，一個不留！”

    洪承畴心肝一颤。

    这四个字可是够狠的了。

    无论是当初平定陕北流孽还是讨伐张献忠的伪梁，朱由检可都从来没有下达过一个不留这种命令。

    而如今，面对八大晋商，竟然说，一个不留！

    曹化淳继续说道：“不仅仅是八大晋商的私兵还是和他们狼狈为奸的朝廷官员、皂吏，便是连带着其家眷也一样，株连满门，斩草除根。”

    洪承畴啊了一声，不可思议。

    “这也是陛下的命令？”

    “不是。”曹化淳面露微笑：“如此残暴之事，岂能付之于诏令公文之上？陛下明旨，只诛首恶不纠余凶，事，我们情报局来办，人，我们情报局来杀，洪督师负责配合即可，后面所有的事都可以推到在下头上来。

    督师，刮骨才能疗毒，光割肉都不行，根烂透的地方，连枝叶都是坏的，再长下去也不见得能长好，既然如此，干脆就由我们情报局来一次刮骨疗毒，杀干净，以后长出来的，都是好果子，您说是吗。”

    看着曹化淳那阴翳冰冷的眼神，洪承畴呵呵笑了起来。

    “曹公公英明，既然曹公公说了，那本帅全力配合便是。”

    “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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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商会馆，黑云压城的死寂与沉默。

    早前客似云来的热闹已成昨日黄花，如今的晋商会馆，满满都是末日来临前的惊惧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