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凰珠反手一剑,背他向前,目不去视,居然挡住了这夺命第十三剑!

但是赵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挡住而已,又未有拨开他的剑。

他手中乃是莫邪,不惧天下任何利器,非是古剑的话全都能斩断,就算李凰珠的秋水长天剑也不在话下。

而且他此刻在李凰珠身后使力,李凰珠就算再如何厉害,又悟了什么本领手段,总是背对,不可能使出所有力量。

赵柽另外一只手猛地向前拍去,这只手连续使出了霸拳、苍穹变、星辰移,三门武艺,全部照着秋水长天剑的剑脊打去。

这三门武艺都是世间一等一的本领,最擅打乱对方方位,转移对方力道,相互配合之下,将那秋水长天剑的剑脊打得不由偏移了一分,莫邪剑趁此机会,长驱直入,“噗嗤”一声,扎入了李凰珠的后心。

李凰珠身体猛地一抖,脸上神色大变,这一刻,她与刚才出剑时不同,竟然所有地方都能够动了。

她眼中本来已经大盛的光芒开始黯淡,低头瞅一眼胸口,一枚冰冷剑尖穿透了出来,光芒凛冽,寒彻骨髓,她神色间有些茫然,有些痛苦,又有些不甘。

终究还是没有彻底迈出那一步啊!

虽然已经摸到了那一步的边缘,可是却没有攀登上去,因为没有时间了,来不及了。

时不待我,一切都给别人做了嫁衣,好恨啊好恨!

这时赵柽感觉握剑的胳膊酥酥麻麻,他不敢立刻抽剑,生怕李凰珠不死,或者还有什么玉石俱焚手段,就那持剑探身站立。

忽然,一股明悟直冲上脑海,这一刻他感觉到了一些与武学有关的东西,而这些东西似乎也和李凰珠有关……

李凰珠脸上出现一丝悲怆,一丝苦笑,一丝解脱之色。

年去年来往复忙,为他人作嫁衣裳。不如仰天出门走,独对春风舞一场。

时间一点点过去,赵柽脸上现出震惊无比的神情,仿佛无数炸雷在脑中轰鸣,直接将他震得呆若木鸡。

他手上的剑还在李凰珠后心,有血珠噼啪掉落,他此刻想要抽回剑,却一时身体难动,竟然抽不回来。

李凰珠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悲怆里尽是解脱之意,两颗泪珠顺着面颊缓缓滑下……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

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

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半晌过后,赵柽慢慢站直了身子,此刻已经从那明悟之中退了出来,刚刚他感受到了很多武学方面的东西。

于武艺上,于武功上,于气血经络上,于身体力量上。

这些东西似乎和李凰珠有关,隐隐约约,仿佛是李凰珠的武道本领经验,不知道自家为何竟然会悟到。

尤其悟到了一些极特殊的,让人惊讶,让人从没想过的一些武学道理。

这些武学道理奥不可测,妙不可言,简直是不可说,不可言,不可讲,不可看,不可书写,不可教授,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他看着前方已经扑倒在地的李凰珠,神色间一时复杂无比。

立了半晌,叹了口气,他走上几步,提起李凰珠的尸身,向回飞掠而去。

一路之上,赵柽心情难以描述,也如那悟出的武学道理一样,无法言语外传。

片刻回到马兰峰北坡,就看大战正酣。

虽然自家的两面夹击兵多,但无论自在门人,还是虎卫军人,若论真实本领,其实都是要超过这两边兵丁的。

武松虽然也参入战团,但李乾顺身边还有四女,看样子是嫔妃一类,其中竟有一人乃是宗师。

这边赵柽回来,元缨急忙迎了上去,周斗元也过来,瞧见他手上的李凰珠尸首,不由身体颤抖。

赵柽把李凰珠尸体放在地上,淡淡道:“一会将你师傅带回自在门,仔细安葬,不得亵渎!”

周斗元急忙点头:“属下,属下遵命!”说完,跑过去脱下外衫,把李凰珠包裹,又将头盖住。

赵柽转身看向战场,忽然胸中一股暴虐气起,他知道是刚才使用夺命十三剑的缘故。

虽然可以用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化解,但在战上场厮杀也能解决,可以省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气血之力,用去滋补身体。

他伸手从一名军兵手上取过长枪,向前杀入战团,而这时另外三面围山的兵丁也到了北坡这边,两万人从下而上,上方又有赵柽这支军兵夹攻,一时凶威滔天。

没用多久,不过傍晚时分,便已经是大获全胜,俘虏对方几百人,活捉西夏末帝李乾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