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女帝已经换回了男装。

“你临走的时候给平安寺写了什么？”

“平安当兴。”

当着佛祖的面，杀了千百号人，也算是自己欠了老和尚香火情。

留四个字，也在情理之中。

经过昨晚的事，姜清影是真的开始觉得李云升不简单了。

毕竟，所有的事都是亲眼所见。

只是气运之说，虚无缥缈的东西，她还有有些半信半疑。

“真的灵？”

李云升并没有回答，反正净明山的香火是真的日益旺盛。

若说是因为他的气运影响，他倒觉得不如说是受到了他题的那四个字的影响。

毕竟，这样解释起来更合理一些。

一切，都是源于他当朝宰辅的身份。

不知道自己写个大楚当兴，楚国会不会横扫天下。

只不过，这气运大楚可就欠大发了，怕是把女帝赔给自己都不够。

李云升并不知道，他们离开没多久，平安寺当天就陆陆续续来了不少香客。

理由也很简单，昨夜的那一场天降异象，即便是在阜宁县也看的清清楚楚。

这样的异象，一传十，十传百，很容易在百姓口中传开。

没过多久，在听说了此处有李云升的题字之后，阜宁县县令亲至。

称平安寺为天降祥瑞之地，是阜宁县之福。

大手一挥，用衙门的钱，特意将平安寺重新修缮扩建。

之后，更是就连海州刺史都亲临平安寺上香。

平安寺在海州，从一个鲜有人问津的小寺庙，一夜出名。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便有了一番佛门圣地的景象。

……

钦州。

听完铁铉所谓的亲眼所见，陈都灵却只认为他是在为自己的失败在找借口。

“就算杀不了李云升，难道连姜清影也杀不了？”

铁铉解释道。

“李云升十分谨慎，这一路他们两个都是同吃同睡，根本无从下手。”

自从经历过了阜宁县刺杀和平安寺围杀，女帝也清楚自己身处危险之中。

之后不用李云升开口，她每次都会主动提出两人同睡一间房。

一回生，二回熟，反正李云升两次都没怎么样，她也就逐渐大胆了起来。

陈都灵眼神阴翳，死士折损殆尽，想要继续刺杀是不可能了。

铁铉不出手，她也没有办法逼其动手。

更重要的是，女帝很可能已经怀疑到她的身上了。

“你说，女帝现在会不会已经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了。”

“阜宁县负责刺杀之人，尸体被发现时，手脚筋被挑断，小腿上的肉全部被剥离，腹部还有一处刀伤，最后一刀封喉。”

陈都灵肩膀一垮。

“所以，女帝多半是已经知道了她想要知道的。”

铁铉在一旁欲言又止，最后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

“我们一起离开吧。”

“离开？”陈都灵转头看向铁铉，“去哪？”

铁铉上前，牵起陈都灵的手。

“去哪里都好，只要有你在。”

陈都灵一副凄婉的模样，语气却十分坚定。

“我已经过够了苦日子，所以我哪都不会去。”

“女帝若是回京，她一定会对伱下手的。”

“不！”

陈都灵起身，她绝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去京师散布消息，就说女帝暗中离京和李云升日日云朝雨暮。”

“你是想造谣生事，抹黑女帝？”

一听这话，陈都灵立即纠正。

“什么叫造谣，你不是说他们两个日日睡在一起的吗？”

把京师的水搅浑，或许她还能有一线生机。

“或许只是睡在一起——”

“别人只会在乎他们是不是睡在一个屋子，不会在乎他们是怎么睡的。”

“明白了。”

……

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