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萧锦舟走了，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一摊烂泥一样倒在地板上，目光落在那堆散落出来的药液上，忍不住的伸手去触碰，最后握住了一块破碎的药瓶碎片，紧紧的攥在手心里……

尖锐的碎片边缘陷进肉里，鲜血不断从指缝中溢出。

陈雅的眸色晦暗，里面全是痛苦。

要是能重来一次，如果当时知道和萧锦舟为伍会是这样，她会不会选择跟他走呢？

应该会的吧。

她本来就是个卑劣的人，只要能活下去，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至少现在还活着，还能感受痛苦不是么，风水轮流转，她肯定不会一直痛的，而那些得意的人，比如季寒光，比如宁栀，比如裴寒，也不会一直得意的，不是么。

……

另一边。

宁栀和季寒光带着小宝去检查身体，小宝应该是受了惊吓，特别缺乏安全感，检查的过程中始终趴在宁栀的怀里。

虽然小宝只是个三岁的孩子，但偌大一个医院，从一个地方走到另一个地方来来回回，而且还要始终保持一个姿势，流程走到一半宁栀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还是把孩子给我吧。”跟在身后的季寒光看到宁栀明显疲惫的步子，开口说道。

宁栀抱着小宝，又往上拖了拖，对季寒光的请求摇了摇头，“小宝受了惊吓，现在就只认我，你应该不行的。”

“他好不容易才睡着，别把他吵醒了。”

季寒光当然知道小宝在宁栀的怀里睡得正香，对她的接受度更高，可是宁栀也是真的累了。

他这么眼拙的一个人，都能看到她脸上的疲惫，所以，就固执的朝宁栀伸出手，要把她怀里的孩子接过来。

“醒就醒，大不了再哄睡就是了，我不忍心看你这么累。”

“这小兔崽子不值得你这么上心，把孩子给我，你先去休息吧。”

宁栀看着季寒光伸过来的手，有些犹豫：“这……”

季寒光的手就这么举在她的跟前，她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