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昨日已成殇(高干)第21部分(1 / 2)

作品:《如何昨日已成殇(高干)

面前的刀叉勺匙一字排开,冰凉凉的冷光晃的我眼睛疼。

头盘、汤、副菜。。。一道一道的上着,餐具也一个一个的换。每上来一次,莫小纬都要介绍一遍这个食材的来历,大厨的趣事,他知道的真多。

我以为他把定婚宴的事情交给了我,他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忘了,他就是那种心细的人。他只是默默的做好一切,等到我不行了,他就装作随意的出现,然后得意的来一句,“看,没我这个男人不行吧。”

要上主菜的时候,我终于不能再沉默了。把刀叉甩在盘子上,哐哐铛铛的整个餐厅的人都往这边望。

“他妈的莫小纬你就不能让菜一次上全?你有话不能一次说完?你他妈的什么时候你变的这么墨迹?”

原来,我是不淑女的。骂人的话也是心到口到。做淑女做的太辛苦,我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

莫小纬向周围的人行了一个抱歉的微笑,拉住我的手,“悠悠,是不是我妈又为难你了?你有什么委屈都跟我说,不要憋着委屈自己。你是不是还不想结婚?没关系,反正我们还年轻,你什么时候想结了,咱们再结。。。。。。”

“我不是现在不想结婚,是不想跟你结婚。莫小纬,你耳朵没问题吧?你妈没跟你说么?”我把手抽走,只是因为不想让他发现冰凉的手,还带着不能控制的战抖。我怕多在他的手里停留一刻,就会为了那片刻的温暖带来无穷无尽的冬天。

“悠悠,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你这样子,让我相信你移情别恋我做不到。我听我妈说了,你要了50万。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你急需钱用?”他依旧的好脾气。

“是,我就是需要钱。你能给我么?莫小纬,我就是突然觉得腻歪了。你说咱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不腻么?”端起桌上的红酒,我一赢而尽。然后站起来,“话都说完了。我要走了。”

“悠悠,再问你一句,你还爱我么?你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了?”他拉住我的胳膊。

我微笑着,看着他的眼睛,“原来想,现在不想了。”然后再也不看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不能回头,因为怕他看见我决堤的眼泪。

我就这样,把一把刀□了莫小纬的心里。眼睁睁的看着他流血,我不能救他。但是有人可以。

☆、31

上飞机前,我拨通了陈子枚的电话,“婚礼取消了。你要遵守你的诺言。。。。。。陈子枚,你怎么也想不到吧,你总是要给肖瑶报仇。到后来给她偿命的却是你的孩子。是你捉弄我的命运呢,还是命运捉弄你?”

在他的沉默里我关上手机。我就这样用自己的爱情给父亲还了道德的债。好了,让一切尘埃落定吧。

当北方还是初夏的时候,h市已经是热浪滚滚了。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海水的味道,咸涩的如同眼泪。白天的时候艳阳高照,人们快乐的脱去累赘,徜徉在蔚蓝的海水里。

从喜来登大酒店的七楼望出去就是大海。远远的地方是蓝色的,近处是碧绿色的。银白的沙滩上密密麻麻的点缀着欢快的人们。

今天的他们和昨天的他们不一样,这里是过客的天堂。快乐就是短暂的,留下无数的照片。在后来漫长的回忆里重温它,就已经算得上美好。

我在这个海景酒店里住了七天了。白天的时候就坐在阳台上看山看海,晚上就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合不上眼睛。

我带了自己所有的将要结婚用的钱,住在这里。自从和莫小伟在一起后,我总是精打细算的过日子。虽然他不曾让我花过一分钱,但是我把钱都小心的存着。

现在,我再也想不出要用到钱的地方了。我一个人过着当初我们曾经设计好的的蜜月。只是那时候以为要成双成对,现在只有我自己。

再后来,渐渐晚上可以睡了,睡一会醒一会。没有手机的叨扰,没人知道我去了哪里,住在什么地方。我躲在天涯的一角,慢慢的恢复我的元气,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我常常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依然乌黑一片。有时候我站在阳台上看海,看海上明月。那样的圆,又那样的冷,好像嘲笑着人间的不完全。

我被这月光吸引,我想走近去看看它,自然界总有人类不能企及的美好。

走出酒店,踢着拖鞋,长裙席地,长发被风吹散着,眼镜丢在了酒店。我不需要再看清这世界,跟着感觉走就好。

海边只有海浪轻轻的声音。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可是,有谁陪我共此时呢?一段伤心的往事,一身的疲惫。

海水吻上我的脚,有一丝的冰冷,却又有说不出的舒服。我就这样踏进了海水里,让波浪抚慰着茫然的心。

望着那月亮,心里一片空白,曾经的往事突然就像被海水浸泡过一样,湿润而模糊。

我突然就想去追寻那月亮,想要寻一些温暖。我就这样往海水里走,走着走着,恍惚间,海水已经到了胸部。水压迫着胸腔,波浪冲击着身体,越来越找不到平衡。

就这样吧,走过去,忘了一切,什么烦恼、伤心、难过都不再能打击到自己了。

死亡突然是一个多么诱人的选项。

然后,我微笑着让海水没过自己的头顶。。。。。双耳顿时没了听力,咸湿的海水从鼻子嘴巴呛入肺里。

难受,没关系,心里的难受很快就要消失了。连挣扎都不需要。

我渐渐失去了知觉。

只觉得强大的压力从腹腔传来。唇上有温润的东西给我温暖,往我冰冷的身体里灌着暖暖的气。

肚子里的水往外涌着,鼻子也被呛了一下。猛的一阵咳嗽,突然,我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

身下是柔软的沙滩。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张陌生的脸。背着光,看不分明,却分明的感觉到了那脸上带着的鄙夷与不屑。

“你醒了?拜托你不会游泳记得带上救生圈啊!一大早晨跑就看到死人要吓死人的!”那人从我的上方移开,拿起手机,“你朋友电话多少,我打电话让人来接你。”

我回过气,缓缓的坐起来,又咳嗽了几下。“没有朋友,就我自己。“

我也不想去问“为什么要救我“之类的话。这个年头,能舍己救人的也称得上好人了,自己求死不成,也不需要迁怒别人。

那人侧过脸看我,仿佛早看穿我其实是自杀者。也不屑再说什么。看看自己脖子上的ipod;小声骂了句,“草,泡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