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喧嚣不堪，人声鼎沸。

这百年唯有之盛事，每一个人的心都是激动的，恨不得自己站在台中央，大放异彩，令世人铭记。

只有风无相和梵泪熄，坐在这长明广场的角落，面对着奚落，低头沉思着。

慕容柔弱根本没察觉他们的不对劲，只是眼睛发光地看着四周，挑选着对手。

这一次盛会，她是众人之中最有参与感的。

“你在想什么呢？”

梵泪熄的声音突然响起。

风无相抬起头来，看到了她苍白的脸，灰色的瞳。

他勉强笑了笑，道：“我在想，过去的荣耀，其实只是虚妄。”

梵泪熄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才道：“风无相，你有把我当你的女人吗？”

风无相心中一震。

关于这个问题，梵泪熄从来没有正视过。

她一直在逃避，甚至说这只是肉躯的交易，不涉及到灵魂，说并不在意。

但风无相知道，她没办法做到忘记这一切，她其实很在意。

高傲的人，自尊心极强的她，不会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只是风无相没想到，她会在这样一个时刻，主动问出来。

“不需要回答。”

梵泪熄突然把头移开，缓缓道：“只是突然有感而发，毕竟在临走之时，母后...说...让我把你当成丈夫。”

“我不同意她的看法，所以问问你是怎么想的。”

“但无论你是怎么想的，也不会改变我的看法。”

风无相没有急着回答。

他看得出来，梵泪熄是孤独了。

家国的危亡，世人的奚落与嘲讽，让她特别无助，所以才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但她骄傲的性格，却又让她不会承认自己的无助。

心软弱了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

双眸中的灰光，更加浓郁了，她眼中的情感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