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重同叶景昭恭敬行礼。

叶景昭挨着大姐姐坐下，握住大姐姐的手，静静陪着。

“四小姐，怎么了？”

“咦。”

只是寺庙门口那一身墨蓝色长袍少年，长身玉立，笔直站在门口处。

方才她看见四叔同一妇人走在一处，妇人身旁还跟着一姑娘。

狂风骤起，风中渐起狂怒之音。

只尴尬笑着。

叶景昭应下，搀扶着大姐姐小心翼翼入了凉亭内。

世子妃握着世子的手，柔声说道，“世子，咱们也回家去罢。”

太子又朝着叶重同叶景昭说道，“那孤就先带着太子妃回府去了。”

喃喃道，“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我还想再问一句……”

叶重神色僵硬，脚下步子顿住。

两拨人在露香寺外道别。

叶重总觉得妹妹似乎比来时还要不开心。

声音轻柔，仿佛哄着孩童一般。

这些年，不是没有想过。

许多话，想问、想听、相见。

“呵……”

梁世子回过神来，面上重新泛起慈爱，伸手抱起儿子，腾出一只手握住妻子。

可才走了没几步，就从隔着两间的屋子那敞开的房门看见熟悉的人影。

梁世子先是一惊，后是一愣。

“是。”

可如今交汇在一处，反倒成了难以平复的执念。

不自觉松开握着妻子的手，目光游离飘向叶景蓁身上。

才坐下，就见大姐姐扶住石案，大口吐着浊气。

可她心底却极为苦涩。

“大哥。无妨的。”叶景蓁轻声回道。

待太子府车马走远，梁世子这才走到叶重身边。

她自嘲笑着。

她不敢看四妹妹，只垂着头。

嬷嬷在外头劝道，“太子妃，四小姐，暴雨眼瞅着就要落下来了，且去庙里避一避罢。”

叶重在外头看了一会儿天色，回来说道，“这雨瞧着一时半刻怕是停不了。”

他仿佛是在同他自己说的一般。

她心底怎能平静。

一下子，乌云仿佛巨浪袭面而来，叫人心底发颤。

凄楚笑道，“你早知，是吧。”

幼小的孩童并不知大人之间那微妙的气氛，只笑嚷着要回家。

“大姐姐？”

暴雨足足下了小半个时辰，来的快，去的却慢。

她自是该放下了。

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直至最后，连叶景昭也没有听见大姐姐到底说了什么。

太子回过头来，示意二人不必多礼。

她看着似乎再同四妹妹说，却更加像是同她自己说一般无二。

马车浩浩荡荡进了城。

众人还自后门处折返回了露香寺。

叶景昭却不想让大姐姐再去见梁世子。

劝道，“大姐姐，今日既然瞧见了，便足够了，再见便是给彼此徒增烦恼罢了。”

“今日既然看见了，我心里也算有个交代。”

“大姐姐，如今梁世子夫妻恩爱和睦，一家子幸福美满，大姐姐也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才是……”

叶景昭神情怅然，随手掀起车帘，想透透气。

叶景蓁面色早已平复，同四妹妹前后出了屋子。

平复了好一会儿，她缓缓抬头，望向四妹妹。

心底五味杂陈。

“我好像看见四叔了。”

再没见出来。

“是吗？那想来四老爷是出来闲逛的。”

叶景昭却摇了摇头，四叔那样子，哪里像是出来闲逛的。

分明就是住在外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