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大家都看不见，慕容婉婷也看见她，可她为何能确定是她来了？

“顾曼兮，我知道你还在，其实，本郡主也分不清，现在的一切是真是假，王府的生活很熟悉，与本郡主小时候一模一样，只是……有多记忆不是那么快乐，但本郡主想忘记，却怎么都忘不了。”

“顾曼兮，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出现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可，我若说我小时候好像见过你，估计，你也不信吧？”

看不见顾曼兮，但慕容婉婷能感觉她就在她的身边。

慕容婉婷找了石墩坐下，她抬眸看着天空上挂着的月亮。

月色很淡。

“顾曼兮，你知道吗？这些年来，我会时常梦见母妃死的时候，还梦见，我弟弟在我怀里没了呼吸的样子，他那么小，又那么可爱，却再也长不大了。”

“还有我的母妃，我母妃很疼我，她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听话，最乖巧的女儿，她还说，我长大后，一定可以过上我喜欢上的生活。”

泪水从眼角划过。

慕容婉婷用袖子擦了擦：“顾蛮细，你知道吗?其实，我母妃一点都不喜欢做王妃，我也不喜欢做郡主，我小时候时常看话本，话本上，有劫富济贫的女侠，还有替父出兵的穆桂英，小时候，我最崇拜的就是这样的女孩子。”

"而我母妃说，她也喜欢这样的英姿飒爽的女子，后来，我便对母妃说，我也当这样不一样的女子，我母妃答应了，我还告诉我母妃，我不喜欢做他人娘子，我不喜欢生儿育女。"

“我母妃也答应了，她说，我可以选择我想要的生活，我母妃还说，这世间女子千千万万，也并非全是在家中相夫教子，有厉害的女商，还有医术高明的女医师，先皇在时，还有很厉害的女将军。”

“这些不一样的女子，她们都活出了自己的精彩，我母妃说，我也可以，顾曼兮，你觉得我可以吗？”

虽得不到回应，但慕容婉婷知道，顾曼兮一直都在。

这是一种熟悉的感觉。

“顾曼兮，其实，本郡主很羡慕你的勇敢，你的担当，还有你的做事风格，你很善良，但不是圣女，你知道被欺负了决定反击，还会好好护着自己身边在乎的人。”

“还有，你对感情也很直接，从来不矫情，也可以做到不把男女之情放在你的第一位，你很独特，就像……我的母妃一样。”

“我母妃和爹爹，他们两个人虽很相爱，但母妃从来不会委曲求全。”

说话间，慕容婉婷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她情绪不高：“是啊，多么好的娘亲啊，却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我，顾曼兮，有人说，本郡主是个不祥之人，你说，本郡主是这样的人吗？”

慕容婉婷声音比之前小了些：“是啊，害死了弟弟，又害死了娘亲，本郡主可不就是不祥之人嘛。”

"你不是！"

突然的声音出现在慕容婉婷身后。

慕容婉婷猛地转身朝后看去。

假山上，坐着一人。

此人不是顾曼兮又能是谁呢。

而此刻，顾曼兮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能说出话来了，而她还确定一件事。

慕容婉婷能看得见她了。

她从假山上跳下来，朝慕容婉婷走去。

慕容婉婷看见朝她缓缓走来的顾曼兮，眼角泛起了泪珠。

“真的是你！顾曼兮，真的是你！”

就像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慕容婉婷跑过去，一把搂住了顾曼兮。

顾曼兮轻拍着她，像是哄孩子似的：“你不是不祥之人，你是我的傻徒弟，傻徒弟，日后记住了，谁若说你不详，就给为师将那人好好暴揍一顿，让她口不能言，听明白了吗？”

慕容婉婷抱着顾曼兮，又哭又笑。

她的心魔也在这一刻消失了。